“是吗,你不知道,拦我的捕快可凶了,一会儿说要打我,一会儿要抽刀砍我的。”
陈老九打量着她,见她全须全尾没掉一根头发,反问道:“那他动手了吗?”
“呃,这个倒没有。”虽说那个捕快凶神恶煞一副不耐烦地样子,确实是嘴上说的凶,从始至终没动她一根手指头。
“他是吓唬你呢!走吧,先给你买套衣服,再找地吃饭,最后找个睡觉的地。”
“唉,还是你可靠!你去哪啊?我跟你一道,到了下一个镇子,我再去试试!”田园园长叹一声,目光落在陈老九的身上,这家伙在她去官衙之前,没想着给自己买衣服,肯定是害怕她走了没人陪他!真是有心眼的家伙!166小说
“我准备回三河城一趟,取些东西!”
田园园眼睛一亮,“你回三河城?那我跟你一起去!我刚从他们手里逃出来,回京之路肯定是困难重重。”她掐着自己圆滚滚的腰,狡黠一笑:“他们最终目的是把我带去肃州,可是老娘逃走了!他们肯定认为我会回京城,但是我偏要反其道而行!哈哈哈,绝对会出乎意料!”
陈老九无语看着满血复活的田园园,大姐,你可是高官的夫人,能注意下影响吗!
田园园笑嘻嘻地看着他:“说来,这一路还得需要你的照顾了!拜托啦!”
陈老九脸上露出了真是麻烦的表情,嘴上却是:“以后可别忘了我的大恩大德!”
“放心,我肯定会给你立个长生牌的,天天给你烧高香!”
“……只有死人才立长生牌!”
“哈哈,是吗?我要吃肉!快两个月没吃肉了!”
“真麻烦!”
陈老九心疼地捏了捏荷包,买衣服花了他三两银子,田园园又跑到饭馆叫了一桌子肉。
许久不曾正常吃饭了,田园园是吃的肚圆肠肥,满嘴流油,满足极了!
结果到了半夜,上吐下泻,慌的陈老九将她送去医馆,又被老大夫狠狠骂了一顿,说她久不见大荤,不该任她胡吃海塞,剧烈的吐泄会引起强烈的宫缩,容易早产……
陈老九亏死了,那顿肉花了一两半钱银子,全被田园园给吐了出去……
一连折腾了十天,田园园才彻底痊愈,宫缩减少,胎动正常,陈老九荷包空空,老大夫这才放人离开。
辞别老大夫后,陈老九去钱庄取了些银子,两人重新上路。
田园园准备跟陈老九去下个城镇问问,说不定会有那慧眼识人的清官,认出她一品国夫人的真实身份。
陈老九嗤笑:要是有人认出来,他把眼珠子抠出来给她玩。
经过这十日的修养,田园园气色好多了,脸颊也有了些血色,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她已经快八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和别人六个月的肚子差不多。
还未出了镇子,陈老九将她带到一处面摊上,又给她叫了一份面,嘱咐在此地等着,不等田园园问他原因,独自一人离开了。
田园园心不在焉的吃着面,不知道陈老九干什么去了,以他的人品来说,肯定不会丢下她一人的。
话说,他有人品吗?
等面吃完,等了半个小时人还没回来。就在田园园以为陈老九真丢下她一人跑路的时候,他牵着一头驴回来了。
驴的身上还挂着两个大包袱,和一副薄铺盖。
不知怎地,田园园的眼眶湿了。别看这家伙嘴上麻烦麻烦的,却很照顾她。
面摊的老板擦着手,笑道:“你夫君真是知道心疼人,一定是看你赶路,心里头心疼了,专门去买了驴回来给你做个脚力。这年头这么好的夫君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你有福了……”
她微微一笑,没说话。
陈老九走到她跟前,“我打算买辆牛车的,可是镇子小没有卖的。正好有人卖驴,我就买了一头。又买了些路上用的东西,就耽搁了些时间,面吃完了吗?”
田园园鼻子一酸,眼泪还是没忍住,她点点头,带着哭腔说道:“吃完了。”
陈老九见她哭了,想伸手给她擦擦泪,却不合适。放软了声音:“有什么好哭的,该走了。”
“嗯。”
陈老九掐着她的胳膊,双手一用力将她放到驴的背上,随后牵着驴上路了。
“你真是好人,要不是我有相公了,我肯定要嫁给你!”
“我怎么觉得你想恩将仇报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争锋相对了几句,好像又回到了在三河城的日子,那时田园园还是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普通人,他也只是个到处收死尸哄抬物价的奸商,日子平淡而简单。
有人说当你总是回想以前的日子,那是因为你现在过的不如意。
田园园摸着毛驴粗糙扎手的毛,望着陈老九的背影,微微叹息一声。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遇到危险时,孟季像天兵神将一样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扫平一切困难与障碍!不是高瞻和陈老九,而是自己的夫君孟季孟长辉。
在现代她总是听同事说什么丧偶式婚姻,那时她还有些不理解,来到古代后算是体会到了其中的真谛。就是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永远都会缺席!
正义不会缺席,可是你的丈夫说不定就会!
可是他的丈夫不是平民百姓,是国之将领,而今在苦寒的边境,镇守着大周的和平,更是外族入侵的第一条防线。作为他的夫人,自己怎么能去埋怨他呢!
唉!她的男人是翱翔于九天的雄鹰,生儿不凡,可就苦了她!
“陈老九你的真名叫什么?”
只是闷头赶路的话,田园园老是情不自禁的瞎想,正好骚扰一下陈老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陈老九摆摆手:“我忘了。”
“这也能忘,你是不想告诉我吧!”
“知道还问!”
“不说拉倒。我跟你说个事吧,我查到玉楼的真名了!”
陈老九拉了拉毛驴的缰绳,毛驴顺着他的力道让开路上的土坑。
“挺能干的,说来听听!”
“他原名宁阙非,别说真是挺好听的,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陈老九倒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玉楼在我们行话里指得是仙人的住处,也就是有功德的人死后飞升去的地方,取这么个名字不是在咒自己死嘛!”
“你这么说,我倒是挺理解他的。他父亲本是一品高官,一朝获罪全家流放。幼时生于高处,忽然落下泥淖,又身不由已,想来是生不如死。”田园园长叹一声:“他生的如此好,却落得这般下场,果然是红颜薄命,古人诚不欺我!”
“嗯,普通人还是长的普通些,自然不会生什么事!”陈老九意有所指。
田园园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我是长的普通,可是遇到事可不少。你见过那根骨针吧,我现在手里可是有两根……”
陈老九忽然转头望过来,平日里性冷淡的脸上流露出一份狂喜来,“你竟然有两根?!”
“嗯!怎么了?你怎么那么高兴?”田园园奇怪的看着他,两根骨针代表死了两个人,两个活生生的人被骨针戳死了!
陈老九飞快地转过头去,咳了两声,“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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