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名谁,不知生辰八字。”
“那有些麻烦了。”
“可还有别的办法?”
“贫道见他一面,也是行的,不过贫道不善与人正面斗法,听太尉说,那道人恐怕有些道行……”
“画像可能行?”
“画像?”
道人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若能画得一模一样,也是行的,可这样的画师,恐怕不好找。”
“不瞒先生,老朽年初遇到一人,他祖上乃是大名鼎鼎的窦秋尧窦大家,可画人成真、画虎成活。”老太尉说道,“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没能有窦大家的本领,但也画技高超,几乎通神,无论见了什么,都能再画出来,尤其神韵,几乎可以逼真。”“此人何在?”
“正在我府上作门客,昨日与今早他都见过那名道人,咳咳咳……”老太尉咳嗽一阵,“不过此人很少画人,我虽对他有收容之恩,却没有救命的恩德,不知他愿不愿意。”
“若他不愿意呢?”
“此人胆小,可以性命相胁。”
“好!”
老者立马挥了挥手,请人去叫窦大师。
不多时,窦大师到来。
老者请他画出昨晚和今早遇见的年轻道人,他果然不愿,随后老者以性命相胁,他果然顺从。于是仆从搬来桌椅,铺开画纸,画师提笔,一道清秀的道人身影逐渐清晰,形似又神似,只待点睛。
……
逐渐到了黄昏。
吴女侠走了回来,回来路上看见有卖烤饼的,买了一个,比脸还大,拿在手上掰着吃,便是晚饭了。
一边吃一边想。
今早出门的时候,只从道人口中听说了事情的大概,然而此时回来,却已知晓了更多细节。
太尉府躺了无数人。
说让人哑巴,人就哑巴,说让人耳聋,人就耳聋,跟神仙似的。
不知多少人想知道他是谁。
“……”
吴女侠摇了摇头,早知这人厉害,却不想竟如此厉害。
只是还是太莽撞了。
快走到柳叶街了。
吴女侠加快了脚步。
一路走过,有邻居议论纷纷。
见隔壁门依旧开着,吴女侠路过时装作不经意的往里边瞄了一眼,却见那道人正在屋中与猫儿玩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吴女侠愣了一下,左右一看,挑了个没人盯着的时候,一下钻了进去。
道人正在丢球,猫儿跳起来接。
见她进来,都停下动作,扭头看她。
“伱到底是什么人?”
吴女侠一开口便如此问道。
“嗯?”
道人似是有些惊奇,转头看她:“女侠怎么这么问?”
“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道人,逸州道人。”
“?”
吴女侠愣了一下。
想过他的回答,想过他答,想过他不答,想过他顾左右而言他,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答。
愣神过后,她露出了笑意,这才问:
“你没事?”
“没事。”
“今天官兵没来么?”
“来了。”
“那没抓你?”
“没有。”
“聚仙府没来找你?”
“也没有。”
“神了。”
吴女侠立马在他旁边坐下来,眼睛里充满好奇:“你怎么做的?给我讲讲。”
“小小手段,不值一提。”
“在太尉府呢?”
“也是小小手段。”
“你是什么道观来着?”
“伏龙观。”
“伏龙观,什么意思?”
“蛰伏之龙。”
“听起来好像有点凶!”吴女侠若有所思,“你这道观很厉害?很出名?”
“托师祖们的福,有些名气。”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消息这么灵通。”
“不显于常人耳中。”
“那在哪里出名呢?”
“名山宫观,妖鬼神灵。”
“厉害啊道长……”
“托师祖们的福。”
正在这时,道人神情忽然一顿。
似有所感,抬头看天。
屋中自是看不见天,却也看见了别的东西。
“有趣……”
道人露出一抹微笑,从猫儿口中接过布球,伸手一扔,猫儿下意识跳起来接,却没有见到布球,也没有见到布球扔出。
然而道人手中的布球却是不见了。
“喵呜?”
猫儿重新落地,疑惑看着道人。
道人向她摊开手,手上空空如也,笑着对猫儿说:“招来挥去之术,想学吗?”
“?”
猫儿逐渐把头一歪。
道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布球,随即递给身边的吴女侠,身体往后一倒,靠着椅子靠背:“在下有些事,便请女侠陪三花娘娘玩一玩。”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太尉府中,画师点睛,画像顿时栩栩如生,有如真人。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正惊叹之时,却见画中人面容微变,神情陡然生活了起来,竟是一转头,直直看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