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志高及时出现,姜七夜苦笑了下,稍稍有点蛋疼。
也不知道这位便宜师兄咋想的,还挺会卡点,就不能早点登场。
不过,有齐志高在,也无需他出手了,他便也悄然收起了灵符。
“齐志高?”
袁吉子死盯着齐志高,瞳孔微缩。
齐志高拔地而起,升到百丈高空,目光平视着李风仙和袁吉子,淡淡的道:“元矩见过两位长老,见过诸位道友!
八长老,时隔三百年,我们又见面了!”
李风仙目光闪了闪,微笑着还礼道:“原来是元矩道友!数百年未见,道友修为大增,可喜可贺啊!”
袁吉子的脸色,却是难看的要死。
他似乎对齐志高有些厌恶,也有些忌惮,只是不情不愿的还了一礼。
其实要说起来,齐志高与袁吉子很熟悉。
因为这两人在三百年前还曾有过一段师徒关系。
袁吉子收下齐志高后,起初对这个天才弟子还十分照顾,毕竟齐志高天赋卓绝,修炼神速,将同时代的无数天骄全都给压了下去,简直就是天上最亮的一颗星。
只是,随着了解的加深,袁吉子对于这个弟子,却是越看越不顺眼。
齐志高性情刚直,恩怨分明,嫉恶如仇,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修者。
他出身于人族底层,见多了百姓疾苦,对人族的崛起怀有极大的抱负。
这般性情和志向,却是与袁吉子南辕北辙。
毕竟袁吉子自身私德不堪,为人毫无底线,他甚至曾对许多女弟子进行过潜规则,风评很差。
而且他还是天人族的忠实走狗,自始至终都坚定的站在天人族一边,替天人族做了无数缺德事,这才坐上了现在的位子。
也正因此,师徒两人经常因一些事情发生争执,关系越来越差。
后来,当袁吉子受到某些天人族高层授意后,他毫不犹豫的将齐志高给出卖了。
他安排齐志高去银象界,给一位故人送药。
结果齐志高去了就被扣下了。
出手的正是袁吉子的那位“故人”。
这也导致齐志高在银象界当了十年“药人”,每日替银象学院的学生试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最后被玄月道主救下才得以脱身。
正因此,这对昔日的师徒之间,毫无半分情意,反而仇比海深、怨比天高。
如今时隔三百年,昔日当徒弟的已经是化神大圆满,袁吉子这个师父却仍然是化神中期,此刻袁吉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略作寒暄后,齐志高并没有表现的苦大仇深,他淡淡的道:“二位长老,不知今日此来所谓何事?”
袁吉子暗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元矩道友,我们今天是来清理门户的,莫非元矩道友想要干涉我们长老阁做事?”
“八长老多虑了,我对长老阁的事务毫无兴趣。”
齐志高面色平静,淡淡的道:“我多年来不问世事,也无意干涉长老阁的执法,我今日只是奉了师命,来巡视一下师尊她老人家的道场。
其他事我不会过问。
但若事关玄月观,我自然有权知道,也有权参与。
毕竟,这算是我们玄月观一脉的内务。”
李风仙和袁吉子闻言,都不禁眉头皱起。
玄月观虽然是灵风派旗下,但其实只是玄月道主旗下,一些寻常事务灵风派长老阁或许可以顺手管一管,但遇到大事,必须请示玄月道主。
说白了,玄月观的事情,玄月道主让长老阁管,他们才有资格管,不让他们管,他们放个屁都不带响的。
如今玄月道主座下大弟子在此,自然有资格代表玄月道主,所以长老阁也得靠边站。
事到如今,李风仙和袁吉子其实就该识趣的退去了。
但袁吉子却是心有不甘,他道貌岸然的说道:“元矩道友,玄月观护法叶墨,近来蛊惑百姓,意图造反,这是祸乱天下之兆,这也是无可争议的魔头行径!
既然元矩道友在此,那我们长老阁也就不越俎代庖了,还请元矩道友斩杀此魔,以儆效尤!”
虽然这家伙表现的大义凛然,但他是什么东西,齐志高比谁都清楚。
齐志高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长老阁不想越俎代庖,那也请八长老免开尊口,我玄月观的事情,本座自会处置,不劳你挂心。”
“你!”
袁吉子脸色一僵,被噎了个半死,却是无言无对。
李风仙见此光景,心知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便开口道:“八长老,既然有元矩道友在此,玄月观的事情也的确不劳你我费心了。
元矩道友,告辞了!”
话落,他对齐志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从容离去。
袁吉子也紧跟其后,临走时他还不忘怨毒的瞪了齐志高一眼,发出一声极为不满的冷哼。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玄月观上空,浩浩荡荡的飞向南方,看样子是要去雍京。
齐志高静静的看着他们远去,目光在袁吉子身上停留了很久。
时隔三百年,昔日的仇恨已经淡了许多。
但要想忘却这段仇恨,却是绝无可能!
那凄惨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对天人族的仇恨,对袁吉子的仇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深,要想忘掉,何其难也!
但他也明白,此刻绝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他从空中落下来,走到姜七夜近前,郑重的道谢道:“师弟,多谢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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