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身份,一个奴婢稍有几分姿色也想入他的帷帐,真是令人气愤!
窗外更鼓梆梆作响,孟令桔坐不住了。从临安一路坐车过来,她不敢吃喝不敢动,生怕毁了妆容。可是荣珏还不揭盖头呢?难道荣珏真如人家传说的对亡妻一片深情?
孟令桔知道这次姻缘来之不易。孟家执意要嫁女到荣家,这在朝堂上人人都知道。朱家姻亲都对孟家起了敌意……
“你,见过我?”荣珏关上窗望向床边的新娘,声音无波无澜。
“令桔没有见过相公。但听说过。”
“噢!”荣珏弧起嘴角蔑视一笑。果然又是一个痴傻的女子……荣珏没了兴致。
孟令桔见荣珏没有下文,继续说:“令桔的堂姐曾来荣府参加过花会,回去和我说过,相公风采卓绝,气度不凡又才华横溢,令桔听了不禁心生仰慕。今日能有幸成为相公的娘子。令桔觉得一定是上辈子修了几千年,吃了许多苦才修来今世和相公的缘份!”
荣珏哈哈笑了,没想到这女子嘴巴倒会说。荣珏走到床前伸手揭了喜帕。孟令桔含羞地扭脸望向一边,一双眼睛却偷偷地瞄着荣珏银丝软靴。
荣珏抬起孟令桔的下巴,眼前这张脸谈不上好看也说不出难看,一张长脸倒也白净,不大不小的眼眸含羞带喜,一双厚唇略显扎眼……
荣珏放下手,心里叹了一声,这世上恐怕再难有让他心动的女子了!荣珏走到黄花梨雕龙圆桌前坐下,桌上铺着大红喜布,四角垂着花结。上面摆着银壶玉杯。荣珏顺手倒了一杯酒,独自喝了起来。
孟令桔将喜帕拿下放到床头,款款走到荣珏身前,“洞房花烛该喝交杯酒,相公和我喝一杯。”
孟令桔拿过荣珏的玉杯斟满,又倒了一杯端在手里,挽着荣珏的手臂,“临来时我娘说,嫁人了,相公就是天!令桔既然嫁给相公,必以相公为天,不论相公怎样待我,我都欣然接受,只希望相公能开开心心……”
荣珏望了孟令桔一眼,闷声将玉杯举起喝干。孟令桔也一饮而尽,喝得太急,突然呛得咳了起来。
荣珏有些不耐烦,又自斟自饮起来。孟令桔越想忍住咳声,越是不能自已,她见荣珏起了心烦,忙回到床边坐定,又咳了一阵,才算止住。
“四爷、四奶奶该歇了!”曲嬷嬷在门外慢声道。
荣珏心头火起,“已经歇了!”听到荣珏愤怒的声音,门外没了动静。荣珏将一壶酒喝光,才踉跄地走到床边,扑通摔在床里,合衣躺下,呼呼睡去……
孟令桔愕然地望着昏睡不醒的荣珏,一时百感交集。床上的人,容颜如玉,一身喜服更显俊朗华美。可孟令桔知道,荣珏不喜欢她。抬起下巴望向荣珏失望的眼神时,孟令桔就知道。不,荣珏的眼里不是失望,因为他根本没有期望……
难道荣珏真的对亡妻那么深情?可是听孟令梅说起过那个朱杏茹长像如猪,不如孟令梅三分的模样,荣珏怎么可能会爱那样的人!
孟令梅在朱杏茹嫁进荣府的第二个月也嫁人了。这次听说孟令桔要嫁给荣珏,真是伤透了心。只怪自己福薄没能多等几月……可是谁又知道朱杏茹会死呢!孟令梅对荣珏的单相思终是郁郁难平的,她渴望再见荣珏一面,以后还真等到了机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孟令桔慢慢褪去身上的喜服放到窗前的架子上,穿着贴身小衣正要回身上床,她无意中瞥了一眼窗外,突然惊得叫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