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打了个酒嗝,手中抱着这个空匣子。
这烫手的山芋,如今兜兜转转,转了一圈又丢到了他怀里。
他派人偷傅怀安的官印是阴谋。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官印丢失,是霍闲做的手脚。
只不过,没证据。
傅怀安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现如今,傅怀安将空匣子塞在自己怀里,却是阳谋。
说好了信任他,让他看管,结果官印丢失了。
霍闲要怎么证明交给他的时候,里面就是空的呢?
这丢官印的责任,反而可以推到他身上了。
想到那个闷头喝酒看起来斯文羸弱,却玩得一手扮猪吃老虎的傅怀安。
霍闲心中冷笑。呵,终日打鹰,居然反被鹰啄了眼。
他拿傅怀安当傻子。
到头来,他反倒成了个大傻子!
霍闲恨的咬的后槽牙咯吱作响。
酒喝多了很上头,他权衡利弊,到底还是将事先准备好的官印拿了出来。
放回到了匣子里,物归原主。
外面不多会儿,果然安静了下来。
傅怀安身上甚至还有火星的黑灰。
——做戏倒是做了全套。
“霍兄,小弟回来了……”傅怀安从外面走来,身上还带着凉气。
他上前一步,从霍闲怀中拿起包袱:“多谢霍兄帮忙看管官印。”
说着,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笑了笑。
放了回去。
霍闲眼神凉凉地将他的一番动作看在眼里,面上带笑,“贤弟,时候也不早了,为兄就告辞了——”
“哪里能这么放老哥走呢——”傅怀安上前拉着霍闲的袖子。
“今夜小弟做东,不醉不归!”
霍闲笑了也道:“好,不醉不归!”
送走霍闲,徐飞看着傅怀安,“大人,您没事吧?”话刚落地。
傅怀安猛地上前一步,抱着树,哇哇开始吐。
任他谪仙一般的人物,呕吐物也熏人呐。
徐飞上前一步,憋着气拍着他的后背:“大人,既然官印寻回了,明日我们启程吧。”
傅怀安点头,起身直打晃,他擦了擦嘴:“如今保定城已经封闭,便是咱们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徐飞上前搀扶着他,傅怀安一个踉跄,徐飞赶紧架着他。
“大人,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徐飞不小心碰到了傅怀安的手,惊到。
傅怀安这才觉得浑身打着摆子。
“估计是酒饮得多了吧……”话音刚落,人就直往地上栽倒。
徐飞眼明手快扛起了他,心道大人这是真喝大了,赶忙扶着人进屋。
两个人也没当回事,熄灯歇下。
哪曾想第二天,两个人都没起来。
徐飞起身下地,脚下犹如踩着棉花。
他乃习武之人,别说风寒,头疼脑热的时候都少。
如今这样,显然不对。徐飞摇摇晃晃走到傅怀安面前:“大人——”
床上的傅怀安,脸上驼红,眼睛半闭半睁,状况看起来也不好。
徐飞赶忙上前,一触摸他的头,发现他浑身发烫。
大人是真病倒了。
徐飞赶忙扶着门往外走。
哪曾想,刚出门,就看到三个蒙面的刺客。
居然是光天化日之下要杀人灭口!
若是平常,别说区区三个人,就是十几人自不在话下。
可此时……
徐飞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显然这次,凶多吉少了。
——Μ.
沈炼来到保定却是为了寻云机子。
他架着马车前来,江弯病得已经睡的时辰比醒的时辰多了。
上次让云机子逃走,沈炼十分后悔,他又忙着给陛下查太后出宫的线索。
所以耽搁了日子。
不能再耽搁了,保定城封城,他是拿着锦衣卫的牌子硬闯进来的。
种种的迹象表面,云机子此时应该在保定。
他将江弯安置好,便一个客栈一个客栈地找。
人没找到,他自己反而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着凉了,人打着摆子。
沈炼硬咬牙起身,这才发觉似乎是病了。
不过区区一夜之间,保定城内许多人都缠绵病榻。
而保定的县令霍闲,却仍旧是关闭着保底城。既不让城外受灾的百姓进来,也不让城内的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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