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不能别拿我的命不当一回事啊!虽然一城的百姓命比我的贵重多了,可她有个可爱的女儿,有一个帅气逼人的老公,还有一个不错的家世,就这样随随便便被他们算计死了,想来一定是那个臭老道蛊惑的,这老家伙不弄死她是不甘心的!
田园园长吁短叹半响,才慢慢坐起身,拿笔在纸上写道:我可以跟你走,你可想过如何向你师弟交待吗?
木水生一脸的平静:“四方城门已闭禁止进出,你相公也不例外!”
当他决定把田园园带走时,已经做好与孟长辉决裂地准备!可满城百姓三万人的性命和一个人命相比,孰轻孰重?他是一城之守,又该如何抉择?
至于眼下,孟长辉不可能带兵冲进城内,介时一方大将平白无故地攻击自家城池,一个行差踏错就会被有心人扣上谋反的帽子。即使孟家再怎么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只要沾上谋反,等待的将是雷霆大怒!即使是孟长辉也会三思而后行!
这也是木水生趁着孟长辉不在城中,而封禁城池的缘故!
“你放心,只是用你的一些血并不会致死…应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等毒解了,我定然将你的事迹写入城志,为你歌功颂德,流芳百世!”他放缓了声音,声音低沉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介时百姓会感念你无畏的付出,而我会向皇帝为你请封诰命……”
田园园叹了一口气,现在的自己真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举目望去全是他的人,这副身体羸弱不堪连门口都走不到。
同意?不同意?有差别吗?
他敢来抓她,自然是瞅准孟长辉不在家的时刻,想来他早已派人监视自家的动向了,真是只老狐狸!还请封?她现在就是一品国夫人,最高品级的夫人了!还能封什么?女皇?女帝?女神?绝对在忽悠她!
歌功颂德就算了,田园园不爱玩虚的。比起虚无缥缈的名声,她更喜欢实际的好处,左右是跑不了,还不如在最大的限度内给自己要点好处。
思考许久,她在纸上写道:别歌功颂德了,你给我些好处吧!
“好处?”木水生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地笑道:“是让我把高远放了?”
田园园给了他一个看到屎的眼神,写道: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高远根本是被陷害的,眼下证据明明白白的,早晚都会放出来的!我要现银!
“现银?”木水生没反应过来。
田园园继续写道:放一茶杯的血,五百两;一碗血,一千两……
“停!停!”木水生反应过来,这是再跟他讨价还价啊!不愧是奸商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这事怎能与钱财混为一谈呢!”
田园园白了他一眼:怎么不能,我不要你们歌功颂德,不要你的请封,我就要银子!
连买药材的钱都是借的,木水生怎么可能有银子,当即脸色阴沉下来:“孟夫人,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田园园咧嘴一笑,写到:有啊。一个心甘情愿,一个不情不愿。鬼知道,我会在不情愿之下做什么!
木水生气结:“唯小人女子难养也!若是为了三河百姓,你也该慷慨就义才是!”ωWW.
真是道德绑架!田园园继续写到:为了一群人的生命就该放弃我一人?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是拯救万民于水火的救世主。你付我银子,我给你放血,银货两清!到时候孟长辉问起来,你只管说你花银子买我的血。反正你付了银子,我又自愿把血卖给你的。这样你不用自责,我也不是白流血,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倒是个好办法!”木水生点点头。这样一来就是孟长辉发难,他和他媳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无话可说,更不可能捅到朝廷里!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田园园挑了挑眉,写到:既然如此,我继续写了?
“写吧!不过……”木水生话锋一转,脸上带了些笑:“不过,现在我可没银子,恐怕不知何时才能支付!”
好说。田园园笑得更加灿烂:你按照我放血的多少,给我折成铺子也行!
“也是个好办法!”不用出真金白银,木水生也挺高兴。
田园园赶紧兴致勃勃地写条约:今日,木水生木城主与我田园园再此立下条约,如下:放一茶杯血,五百两…
“等等!”木水生不愿意了,“才一茶杯血就要五百两?你也太黑了吧!”
你也太小气了吧!田园园白了他一眼。只好划掉,重新写到:……一茶杯血,四百九十九两;一碗血,九百九十九两;一盆血,九千九百九十九两……
敢情就便宜一两银子,不愧是奸商!木木水生腹诽:一盆血?人早死了!至于田园园的坐地起价,最后他就送给她一个铺子……都挺黑,谁也别说谁!
末了,田园园在合约上加了一句:不管田园园的血有没有效果,都要遵守条约,合约从即日起开始生效。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后,递到木水生面前。
他接过来,一目十行,确认无误后,也签上自己的大名。
两人能把放血救人的事谈成生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是没谁了!
随后,田园园落笔在纸上写下:行了,你先出去我要更衣,让田婆子进来。
待他出去后,田婆子推门而入。她向来谨慎,一进来先把关上门,随后走到田园园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娘子,他们是干什么来的?”
田园园在纸上写到:跟我谈生意。
大字不识的田婆子:“……”
不能说话的田园园:“……”
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田园园展颜一笑去穿衣服,田婆子给她拿出新做的棉袄棉裤,还有她纳的新棉鞋。用的都是上好的棉花,穿上虽然臃肿,可极为暖和。
田婆子之前也曾吃过解药,然而此事只有田园园一人知道,只要她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有一个人做血奴就行了,何必两个人都去当药引呢!
满城百姓的命有她救,可又有谁来救她呢!即使有银子赚,可一想到要放血,田园园就不寒而栗……
田婆子站在门廊下,目送着那顶绿呢小轿越走越远,不禁泪湿了眼眶。
田园园有些时候没出门了,她歪在轿厢里,伸手将小窗户上的轿帘撩开,丝丝冷风扑面而来,满目冰雪,走了许久不见一个老百姓,全是身着兵甲的士兵。
转到城南主街时,四个士兵正抬着两具尸体从一处院子走出来,后面跟着悲泣地女人。
“我的儿,你可痛杀为娘了………”
随着小轿远去,悲切的哭声也渐渐远去,可女人苍白痛苦的脸却深深烙入她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然而这只是开始,从城南到城东,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她见到不下五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失去至亲的悲痛声不绝于耳,绝望而痛苦着。
她放下轿帘,疲惫地靠着轿厢。此时的她终于理解木水生的病急乱投医地心情,要是换作是她也是深信不疑!
绿呢小轿带着她没有去城守府,而是来到城西的益元堂,田园园被士兵从轿子里抱出来后,跟着木水生直奔后院。
一进后堂就看到里面等着不少人,她看到不少熟面孔,回春堂的常明非也在其中,不过,倒是没见王三回的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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