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兴的还是田园园,他们不但把材料码好,还把牛棚里的牛粪都给清理干净了,可省了她大力。
第二天一早,突然有一个冤大头送上门了。
这冤大头不是别人,正是钱满仓的儿子,钱富贵。
话说,这父子俩的名字真是铜臭味十足!
田园园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门:最近我出镜率很高的说)她披着衣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身上披着毛皮披风,外缘围了一圈白色皮毛,称的此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你是?”田园园的朋友圈里没有这号美人。
那美人轻启红唇:“你就是那田园园?”声音略微低哑,居然是个美男子。
……果然好看的都是男孩子。
她问道:“是我,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美男子说:“我姓钱,当日在书局时我曾见过你,当真是你拔了头彩!”
其实那天,回春堂二东家惊讶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当时只当是玩笑。谁知今早,书局掌柜把得了头彩的诗送过来时,看到名字和备注才想起,正是那耍宝的二人。
田园园刚要点点头,又觉得不对,“选评出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书局老板说过三日后出结果,今天才是第三天,正常来说应当是明天出结果才对。”
钱美人淡淡一笑,笑里带着微妙的得意。
田园园哪里还不明白其中道理,这姓钱的一家在三河城有些地位,书局老板也得敬着三分,这头篇一出来便马不停蹄的告状去了,这才有了美人冬访诗人的一幕。
“那都是小事,可夫人写的诗当真是文采飞扬,我自是甘拜下风。”美人略微一拱手,眼光流转,便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尤其是那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
“等等等,你别背诗了!”田园园最讨厌酸秀才背诗了。背诗你就好好的背,为什么一定要摇头晃脑?难道晃了几下更加押韵了?!
钱美人乖乖的住了嘴,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小鹿斑比。
田园园说道:“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不会就是过来对我吟诗吧!”
“自然不是。此地不宜长谈,可否请我进去详谈?最好再来杯茗茶!”
人长的美,想的也挺美。
田园园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家里就我一人,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钱美人看了周围一眼,小巷除了二人便无其他人无人,也算安全。于是正色道:“我想请夫人把头篇卖给我!”166小说
卖给他?田园园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要这诗做什么?”
“我说的卖,指着是你把署名权卖给我,也就是这篇《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是我钱富贵,不!钱以君写的。价钱好说,我爹有的是钱!他可是三河城首富!”
“……”明明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却取了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名字,而且一脸骄傲的说我爹有钱你随便要的败家子模样!
这是要哪样?坑爹吗?你不是刚才一副不食烟火的清高模样吗?你还有没有身为读书人的自尊了!
田园园无语的看着他,刚想让他知道钱财不是万能的时候,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赚钱点子呼之欲出。
一个求名的有钱人和一个求财的穷光蛋,这简直就是老天爷为她量身定做的发财之路啊!
再看这满身铜臭味十足的美人,怎么看都是披着金钱外人的大肥羊!她不由地露出姨妈笑:“富贵啊!”
“请叫我以君,谢谢!”钱美人客气纠正道。
田园园才不管他叫富贵还是以君,她的目的是他爹。“富贵啊!这件事其实不是不能商量,不过需要你把你爹叫过来谈!”
“我爹?为什么?难道我不行吗?”
小子你只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跟你爹没法比的!
田园园意味深长道:“你只要说田园园找他即可!他肯定会来的!”
京城,小雪如霰,皇城的地砖甬道上落了层白色。
孟星惟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吃力的为他撑着伞。
他刚从勤政殿出来,一连几天夜宿皇宫,这几日堆积如山的公文才算处理了大半,昨夜又熬了一宿,此时头疼欲裂,眼窝下青黑一片。
“哎呦!”身后撑伞的小太监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忽然闻到淡淡的熏香味,随后一只手臂揽住了他的腰身,将他拉了回来。
然而手中的伞一个没抓住,被寒风吹远了。
“没事吧?”微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腰间的手收了回去,熏香味也随之而去。
快速的令人怅然若失。小太监来不及回味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连忙跪倒趴伏在地,“小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孟星惟看着他的头顶,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以后小心些,走吧!”
“是,侯爷……侯爷,小奴再去拿把伞。”
“不必。”
“是。”
孟星惟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往出宫的方向去。
一出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常明,他手里拿着一件斗篷,正翘首以盼,见他出来了,脸上立刻堆满笑。
常明是他以前的下属,之前留在农庄管事,海纳一走,便过来填了空缺。
“侯爷,你可出来了!”常明为他披上斗篷,随后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今早天使一来府里通知,海伯就赶紧备好车非要我来接你。你说明明是下午才出宫,一大早就让我来,我可是等了好些时候。!”
孟星惟低笑两声,“海伯是着急了。”
两人向马车走去,小太监迟疑了一下,遥遥的向孟星惟又施了一礼,在抬头时就看到侯爷向他颌首,随后弯腰进了马车。
小太监激动地脸都红了,没想到侯爷居然看到了,还回了礼。果然如传闻所言,侯爷脾气最是和善。
常明跳上车,轻扬马鞭,马儿拉着车回家去了。
出了宫,马车慢了下来。常明撩起车帘回头对里面的人说道:“宋连云死了。”他的声音不大足够孟星惟听到。
在常明放下车帘时,他只是长叹一声,却不曾开口说话。许久,才哑着嗓子问道:“他是如何去的?”
“听线人说是腹痛而亡,整整痛苦了六七日才去的。连冬至都没过去,人就去了。下面人压着直到过完冬至才往上报。仵作检查死因时发觉他的腹中藏了东西,便挖开肚子,发现是他以前随身佩戴的骨饰。他把骨饰吞进肚子,自尽而亡……”
孟星惟听完,心里传来一阵刺痛。何故,何故,这般凄惨的死法……
两人相识多年。那时他虽挂着镇远侯的名头,不过是个兵部库录令史。既无圣宠,也无实权,又因为他混账老子的原因,经常被同僚挤兑,而宋连云也是户部下的小小官员。当年,兵部与户部离得近,一来二去两人便相熟了,有了好友,他渐渐打开心扉,觉得日子也不那般难熬了。
回想起往日的旧时光,孟星惟捂住眼睛泣不成声……
马车向宫外奔走,车后卷起了雪霰,像是雾又像雪。
秦王府,周廷祎看着托盘里白色的圆柱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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