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该做的。”田园园眼里噙了泪,连忙弯腰去拉她,海娘子也过来搀扶,待她起来后,三人已是泪流满面。
田园园拿出手绢给她擦泪,笑道:“成亲了,以后当人媳妇了可不能像现在一样,动不动就哭。”
沈宛静眼泪流的更厉害,“表嫂,我对不住你。”
“我还打过你,咱们两清了。你有心了,这么多衣服也费功夫…”
想来前些天不出门就是加班加点的做衣服吧,田园园把金镯子褪了下来戴在她的手腕上说道:“这是你姑母的遗物,我现在给你,希望她能保佑自己的侄女平安喜乐。小晴好!”
跟在后面的小晴好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田园园接过来塞进她的怀里,随后附耳过去:“这是我给你的添妆,放好了。”
匣子里装着一整套红宝石黄金头面,也是田园园婆母的遗物,想必给了她娘家侄女,她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166小说
嫁妆是嫁妆,添妆是添妆。沈宛静本来就没几个亲近的姐妹,田园园再不添些实在可怜。
“多谢表嫂,谢谢……”
沈宛静紧紧抱住她,没想到在这短短两个月,她给了自己这前半生为数不多的温暖。
田园园拍着她单薄的背脊,“沈宛静,你记住!我和你表哥是你的娘家,若是日后有人欺负你,我们定然会为你撑腰!”
“表嫂……”
姑嫂俩抱头痛哭,海娘子、特好和小晴好也是泪水涟涟。
等情绪稳定后,海娘子也嘱咐了海伯和三甲,田园园夸他们劳苦功高,回来时会发奖金的。
又说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不能久留。在蔡老大的催促里,沈宛静恋恋不舍的和田园园告别,登上马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官道上除了表嫂她们再无他人,不由地叹息一声钻进了马车。随后她从车窗探出头,对田园园喊道:“表嫂!我走啦!”
还未上马车的田园园遥遥望着远去的车队,泪眼婆娑,若是她有女儿绝对不让她远嫁!
直到送嫁的车队逐渐消失在官道上,田园园她们几人才坐着二甲驾的马车回去。
…………
“咚!”一声,田园园的头重重磕在木头帮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卧槽!”她低声骂了一句,捂住被撞疼的地方。
而后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六哥,这娘们醒了!”
田园园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入眼是浓的化不开黑暗,连一丝光影都看不到……不对,眼睛被蒙住了!蒙的特紧,连眼皮都睁不开!
她被人劫持了!
“你们是谁?”她的双手用绳子绑住了,一边问着一边去触碰肚子,肚子还是圆滚滚的。”为什么抓我?”
在送沈宛静出嫁后,她们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一群男人,老幼病残孕根本不是这群孔武有力的男人对手,很快就被制服,接着一个男人拿出一个布巾捂在田园园脸上便失去了知觉。
昏迷前田园园还在想,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打家劫舍必备神药?
现在她应该在快速奔跑的马车上,外面不时响起鞭打马匹的声音,路面崎岖不平车里很是颠簸,田园园被颠的快要散架,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紧。
眼下情况不明,田园园躬着腰缩着肚子,用胳膊护住,出声恳求道:“求求你们能不能慢点,我肚子里有孩子。”
车厢里汉子对她的请求置若罔闻,喘着粗气问道:“六哥,你还有蒙汉药吗?”
车厢外传来另一个男人声音,:“不多了。”
一听要给她用蒙汗药,田园园连忙说道:“求求你们,别给我用蒙汗药,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求求你们,你们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们让我站着,我绝对不躺着!”
“咳咳,要不就算了,咳咳…路还长,还得用。”说完车厢里的汉子狠狠咳了两下,喘息的声音像是破了洞的风箱,一股甜腥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六哥道:“别管她,只要不死就没事。九儿,你的伤势如何?”
车厢里汉子似乎受了伤,从他那里传来很重的血腥味,“没事,死不了。”接着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随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一双大手又按在田园园口鼻上,上面有股刺鼻的味道。
田园园的意识又慢慢飘远,耳边传来九放大声音:“海纳那小子,没看出来武功这么好,差点我就……”声音渐渐扭曲起来,接着便什么都不听见了……
此时京城镇远候府书房,孟星看着郑九川,脸色铁青,冷声道:“一个一品夫人在离京城不到十里的地方被人劫走!你们京畿卫是怎么当的差?!前些已经发生此事过为什么没有加强戒备!”
孟长辉驻守边关后,郑九川领了京畿司卫将军一职,负责京城防务工作。
郑九川躬身行礼道:“回尚书,此事确实京畿卫之过,待将夫人救出后,末将自去御前请罪!现在末将已下令全城缉拿劫匪,京城三百里的城镇也在城门设立卡口,一旦有可疑的人立即抓捕。”
孟星惟闭了闭眼,沉声道:“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你给各州各县沿途镇村下发官方檄文和悬赏令,说是京城夫人身怀六甲遭人劫持,若是有人提供线索你郑九川骠骑将军重重有赏!记住,事关重大,不能将田园园事情泄露出去,尤其是千万不能让孟长辉知道!”
“末将明白!”
“还有在搜寻过程除了官道,小路山路你们也不能放过!”
“末将得令!”
郑九川出门时,遇到了胳膊受伤的海纳,两人一颌首便各自忙去了。
两天前,一品夫人小孟夫人与表妹送嫁后,回京路上竟然被人劫走,此次是京城第二次发生劫持案,上次劫持案刚刚解决,两位夫人只是受了惊吓没受什么伤,没想到刚平安两天一品国夫人又被劫持了,一时间负责京城防务的京畿司被推到风口浪尖,直隶上司兵部尚书孟星惟已被皇上连连问劼,若不是他也是苦主恐怕就要降职减薪。
现在京城的贵妇小姐们全部人人自危,足不出户,生怕下一个被劫持就是自己。
海纳刚回来,胳膊上的血迹还未干涸,脸色甚是疲惫。他一进书房,当即跪在地下:“侯爷。是卑职无能,我追丢了,没能救回夫人!”
孟星惟面色沉重,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看来真正的劫匪就是你追的方向。昨日周廷祎的暗卫在其他两个方位都发现了形迹可疑的马车,抓捕后才知道有人买通了他们,让他们在特地的时间向特定的方向跑,我追的西边也是如此。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犯罪,我怀疑上一次的劫匪也是冲着她去的!”
自从田园园被劫持后心力交瘁,几乎都没休息。他揉着额头又问:“你与他们交手了?可曾见过劫匪的模样?”
海纳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交手了,两人皆蒙着脸不曾看到模样。不过两人武功路数让我有种熟悉感觉,我觉得应该是熟人!”他的胳膊被剑划伤,血已经染湿了衣服。
“熟人?”孟星惟从旁边的柜子里拎出一个匣子,走到海纳旁边打开,里面放着棉布、剪刀和一些瓶瓶罐罐。
“小伤,来点止血的就行。不过那人被我刺伤了胸肺,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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