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秦承颂揽住她瘦削的肩,只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她就是那一束光,照亮他整个人生的光。
自从成年,周围的人要么惧他,恨他,仰慕他的权势与力量,从未有人……愿意保护他,在乎他的委屈,为他报仇,出气。
明明一只手就能掌握的细腰,那么小一个人儿,却是他心中最大的底气。
原来,被人护着宠着爱着的感觉如此美好,所以,自己一心要娶她,是有原因的啊,何其幸运,认定的那个人,心里眼里都装着自己。
入夜,宫里来人宣秦承颂与顾默言进宫。
秦承颂穿好衣服在外头等,默言哆嗦着从屋里出来,大冷的天出门,真的很难受啊。
秦承颂为她系上披风,手揣进他怀里,默言缠住他的腰,脚不肯沾地:“太冷了,皇上干嘛呀,召你进宫就算了,干嘛还要我去?”
刚进宫,就见荣妃拦在路上,天空飘着细细碎碎的雪末,风不大,却冷得很,秦承颂大步过去:“娘娘站在此处做什么?”
“阿颂,阿颂,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荣妃冻得嘴唇发紫:“我不能让小豆儿出事,不能。”
果然是为了这个。
默言也很难过,但皇命难违,秦承颂也只是皇上手上的一杆枪,让他刺哪儿就得刺哪儿,能有什么法子?
“您先回宫去,皇上召阿颂也不知是为了何事,他能帮肯定会帮。”默言说着没油盐的安慰话,荣妃摇头道:“只差没下旨了,小豆儿哭得厉害,象是晓得了,这孩子……我真的……真的好舍不得啊。”
“好,咱们一起法办法,先回殿里去吧,太冷了,别小豆儿没事,娘娘先病倒了。”
荣妃这才跟着宫女回宫去,默言本也要跟着一道进去好生安慰一番,诩坤宫来人:“顾娘子,贵妃娘娘有请。”
秦承颂也被皇帝派人带走了,默言只好先去诩坤宫。
贵妃神情颓废,虽然没有哭,但脸色比哭还难看,只这么些天没见,瘦了,也憔悴了许多。
“娘娘……”默言心里也堵得慌,皇上与贵妃秀恩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怎么现在就……
“坐吧。”贵妃叹了口气,指指她面前的绣凳:“你放心,本宫不会怪罪于你。”
默言干笑了两声,不知该如何回话。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步田地,默言象个工具人参与其中,许多事情,如果没有她的参与,发展的方向可能就不一样了。
“你脑子活,帮本宫想想法子,能不能与皇上和离啊。”
默言吓了一跳:“和离?您与皇上和离?”
“不可以吗?民间夫妻不睦,不都是可以和离的吗?怎么本宫不行?”
默言叹了口气,自袖袋里掏出两颗自制的棒棒糖,自己剥了颗咬嘴里:“您要不要来一颗?”
萧贵妃:“什么?”
“糖啊,生活太苦,吃点甜的吧。”
萧贵妃接过,剥了糖纸有样学样,也含嘴里:“不错,怎么还有酸味?”
“哪可能只有甜呢,肯定会有酸啊?不过,重点是甜味更多一些,中和一下,其实也是还能吃的,对吧。”
“你在劝本宫吗?”
默言笑道:“被看出来啦?就是这么个意思。”
贵妃道:“可那是我的家人啊,一百多号人,哪里只是一点酸?酸中带苦,牙都要掉了。”
“您觉得,他们不是罪有应得?”
“我……”将糖举在手中,贵妃眼眶发红:“本宫知道他们做过了,劝过不知多少回,可本宫能有什么法子,不听啊。”
“娘娘,当初您进宫时,是心甘情愿的吗?”默言问道。
“怎么问起这个?”
“我的家乡男女成亲前,讲究个自由恋爱,也就是要相互看对眼,相处一段时间后,相互都觉得合适,就成亲,不合适,就分手,再找合适的人成亲。”
“大梁朝有这么个地方?本宫怎么不知道?”
“这不是重点,娘娘您别打岔,我就是问您,进宫是您自愿,还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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