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没法出门见人了,一出门就有人扔臭鸡蛋与烂菜叶子,有人甚至扔牛粪,庆国公府的人只能抱头鼠蹿。
盛极一时的庆国公府成了人们口中的大奸恶,庆国公没法子了,亲自将章文惠绑了送至宫中,请皇帝降旨责罚。
翊坤宫里,皇帝悠闲地剥着桔子,先送了一瓣入贵妃的口中:“朕尝过,不酸,甜。”
“皇上真的不见庆国公么?人家已经将嫡孙女带进宫来了,听凭发落。”
“再熬一熬,熬到他自己求朕下旨拿人。”皇帝笑道。
“你太狡猾了。”贵妃白他一眼道:“你是故意逼顾默言的吧,想看她能想出什么招来维护她心中的公平正义。”
皇帝感叹:“哎呀,还是爱妃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啊,希望阿颂两口子能理解,别真的气恨朕就好。”
“皇帝前脚与庆国公君臣合力推行新政,后脚就要杀他最宠爱的嫡孙女,皇帝是怕他骂你过河拆桥并寒了他的心吧。”贵妃道。
“皇上,庆国公求见。”太监进来禀报。
皇帝:“不见。”
“皇上,您再不见臣,臣就在诩坤宫门前亲自打死这个不肖女,以平民愤民怨。”庆国公在跪候了两个时辰后,老寒腿实在受不住了,颤声道。
皇帝这才走了出来,亲自扶起他:“老国公又何必如何,朕知你心疼孙女,舍不得……”
“舍不得又如何?她作下如此天怒人怨之事,老臣想留……也留不住啊。”庆国公老泪纵横。
“朕……”皇帝眼眶濡湿:“朕对不住老国公啊。”
“皇上,臣该死,老臣让皇上为难了,您同秦都抚说,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吧,若果真是阿惠杀害孙家满门,该死则死。”庆国公道。
“老国公大义,朕替天下百姓,替孙家枉死六十八条性命感谢老国公大义灭亲。”皇帝道。
章文惠怎么也没想到,顾默言会用如此绝决的法子逼迫,当都抚司差役再次将伽锁锁住她时,章文惠的眼神再也明亮不起来,如被淋了粪的羊皮灯笼,既黑暗又臭气难闻。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上次枷锁镣铐还是坐着马车送入宫的,这一回,竟是囚笼,穿街而过。
她成了众矢之敌,从庆国公府到都抚司衙门,两条街,沿徒围满了普通民众,烂菜叶臭鸡蛋石头快将囚笼中的她淹没掩埋了,什么天之骄女,什么尊严脸面,统统被掩埋了,她成了一只烂虫臭虾,令世人唾弃的罪恶之人。
章文惠不怕死,但这样活着,比死更难堪,偏她现在,连自尽的资格都没有,四肢被锁,身上几次大穴被制,连咬舌的能力也丧失了。
诏狱内,秦承颂给章文惠灌了软骨散,去掉了一身枷锁,她只能软软趴在地上,如一条屠宰场中里待宰的狗。
可章文惠却在冷笑,甚至笑容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都到如此境地了,还能笑得出来,秦承颂不禁佩服此女的心理强大与脸皮的厚度。
“你怎么不问我在笑什么?”顶着脏污的头发,脸上还流着臭鸡蛋液,章文惠嘲讽道。
秦承颂没答理她,只是冷冷看着她。
“顾默言不是想知道,我为何知道有人在酒楼下毒么?因为我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啊?”章文惠笑道。
“谁?”秦承颂皱眉,有种不良的预感爬上心头。
“你真想知道?”
“老实点。”长顺一脚踹去,章文惠瞪视他,怒道:“狗奴才敢打本姑娘?”
长顺又是一脚,章文惠腿骨断了,她被锁着又被众人臭骂,但并未受伤,就算挨打也是点皮肉痛,这一脚下来,她惨叫连连,骨折竟如此之痛,太难受了。
“痛吗?”秦承颂问。
“混蛋,秦承颂,你不得好死,痛死我了。”章文惠大骂,身上哪还有半点大有闺秀的影子,所谓的京城女子典范,果然都是装的。
“说吧,下毒之人是谁?”
“忠义侯夫人啊。”章文惠咬牙切齿地笑:“没想到吧,是她给那一条街的酒楼下了毒,哈哈哈,有本事,你把她也抓来啊?”
“证据呢?你可知胡乱攀咬罪加一等?”秦承颂冷喝道。
“证据?有的,若不是她,我早逃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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