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好几个大夫也没见成效,虞妈妈求夫人请宫里的徐太医,那是治小儿伤寒最厉害的,夫人当时没同意,后来孩子病势凶险了,才勉为其难拿着侯爷的名贴把人请来,却是晚了,孩子已经烧坏了脑子,命救回了,人却成了半傻子。”
“原来如此,可这事也不能怨到大爷身上啊,他那时还是个孩子。”默言道。
“话是这么说,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虞妈妈觉得,若桂妈妈先救的不是大爷,而是她的儿子,小孩子没在水里泡那么久,少呛几口水,病就不会那么重,若大夫先诊的是病得更重一些的孩子,而不是只是轻微症状的大爷,结局也不会不同。”
“如果侯夫人能及时请徐太医来,是不是也会不同?”默言道。
“侯夫人那日正好因为大爷生气,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肯见,这才耽搁了。”
“所以虞妈妈不怨跟三岁儿子堵气的侯夫人,却怨那个不懂事的三岁大爷?什么道理?”
“或许也是怨的吧,只是做下人的,尤其陪嫁丫环,一辈子都与主子捆绑在一起,主子好自己才好,就算主子做了不好的事,也只能忍着受着,更不能生主子的气,不然最后糟殃的还是自己,虞妈妈生儿子时难产,半条命换来的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那么聪明可爱的孩子,一场意外就成了傻子,伤心难过之余,总要恨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吧,不能恨夫人,那就只能恨同时孩子的大爷,尤其长大后的大爷文武双全,十几岁时就建功立业,嫡长子没有世子之位也不闹不抢,凭自己的本事挣得一番事业,一边是当娘的没怎么用过心自己长大并很成材,一边是自己耗尽心力生育养大的却是个半傻子,越比较越嫉恨。”
“原来是这么回事。”默言还是不能认同,这恨来得有点变态。
“虞妈妈大女儿的死,也怪到了大爷头上,那时大爷刚从边境回来,在皇上跟前当差,她女儿到了年纪嫁人,可宫女出宫得二十五,她才二十,虞妈妈相中了一户好人家,请夫人求过娘娘,但娘娘性子淡泊,不爱争,一直不受宠,去求过皇后娘娘,皇后一句不合规矩就打发回来了,虞妈妈就求大爷,大爷那时正忙着一个大案子,常常不着家,但也还是上了心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女儿牵扯到戚妃的事情上,出宫的指令还没下来,就上吊自尽了,虞妈妈恨大爷没早让她出宫,这一儿一女,唉,她认为全是大爷的错。”
这虞妈妈……也蛮可怜的。
可她恨秦承颂,干嘛连自己也恨上?
说起来,该恨侯夫人,该恨不作为的荣妃吧,自个的侍女为何会牵扯到其他妃子案子上,当主子的自然有责任,或许是替荣妃背锅吧,反正虞妈妈是该恨的不恨,不该恨的恨一个坑。
默言有点无语。
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这种脑筋不清楚的人,以后还是离远点的好。
午膳前,侯夫人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紫竹忙摆饭,侯夫人说没胃口,不吃,径直进了屋,把跟进去的青荷赶了出来,紫竹问:“不是说去见皇后娘娘的么?”
“见了,还闹了一场。”青荷小声道。
“闹一场?自从得了心疾,夫人就改了很多,很少大声说话。”紫竹道。
“夫人是被荣妃娘娘气得,打了娘娘一耳光。”青荷小声道。
紫竹脸都白了:“这……这可是以下犯上啊,娘娘再是她女儿,那也是娘娘啊。”
“谁说不是呢,当时我吓得人都木了,还好娘娘封了口,不许长春宫的人传出去,否则全都打死。”
“娘娘到底是厚道人,自个儿的娘亲,哪能真治罪。”紫竹拍拍胸道。
“可夫人不是一向很疼爱娘娘的么?怎么会闹得这么凶,还动手了?”
“先是怪娘娘替别人养儿子,没事找事,后来就是为了大爷的婚事,请娘娘作主,将庆国公的嫡孙女嫁给大爷,娘娘没同意,说姨娘就很好,让夫人别太插手大爷的事,原本夫人也只是生气,后来娘娘逼急了,怼了夫人一句:对阿颂来说,你只生了他,未养过他教过他待他好过,凭什么让他事事听你的?夫人就一耳光甩过去。”
“所以,没去见皇后娘娘?”Μ.
“去了,皇后诏见了夫人,可只说了几句话,贵妃娘娘就过去了,说皇上已经同意大爷和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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