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没事儿吧!”
少女拿帕子擦着他胸口领口的水渍,周湛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复杂的眸光看着她。心里反思,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失了主动权的?
烛光正好映进她狡黠的眼睛里,周湛稳住心神。
“天色不早了,王妃早些安置吧。”
沈茉冉勾住他的脖子,娇笑道:“殿下不睡吗?”
两人靠得近,沈茉冉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他身上的兰花香,用惯了一种香料之后,好像连汗液里也带着那种味道,其他熏香很难掩盖。
女子娇艳的笑颜和独特的馨香令人心里燃起一团火,周湛先败下阵来,将人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将她摔在床上。
才三步路,他就累得扶着床沿喘气。
“本,本王今日,怕是有心无力……”
沈茉冉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表情分明是质疑他的能力。
周湛咬着牙,默默忍了,若不是怕暴露,他现在就想教她做人!
“本王今夜去书房……”
沈茉冉跪坐在床上福身,低垂的眸光含笑,目送他离开房间。
“碧桃!”
碧桃与梁女官一同推门进来。
“王妃娘娘,不管王爷身子如何,今天你们新婚,新婚夜丈夫不在,若传出去……”
沈茉冉不甚在意地坐在床上。
“夫为妻纲,殿下要离开,我也不好阻拦,梁女官不如去劝劝王爷?”
一句话将梁女官怼回去,
“王爷身子不适,于男女之事上有心无力,梁女官是觉得殿下的脸面不重要?”
湛王再不受宠,代表的也是皇家脸面,梁氏又岂敢应下这句话!
“如此,王妃娘娘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碍事儿的人退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沈茉冉和碧桃,她拍拍身边的位置。
“折腾一天,都累得够呛,你今晚陪着我吧。”
碧桃犹豫道:“这,这只怕不妥吧……”
沈茉冉向后仰躺在可以盛得下五六个人的大床上,调皮的滚了几滚,勾勾手指。
“没什么不妥。”
湛王府的床又大又软,还很香。沈茉冉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刚才她是故意跟周湛演戏,这会儿躺在这张床上,倒是真生出了几分旖旎的心思。
“王妃睡下了?”
周湛下午装晕睡了一下午,晚上自然睡不着,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新婚夜丈夫不留宿,对女子而言是奇耻大辱,她一没伤心难过,二没有忧心焦虑,就这么睡下了?
“梁女官进去劝王妃娘娘,被王妃娘娘三言两语打发了。”
隐月将沈茉冉的原话复述一遍。
主仆俩都跟吃了苍蝇一样。
“王爷,王妃娘娘好像是在嫌弃您不行……”
隐月的声音有点虚。
“本王知道!”周湛温和了十几年的脾气莫名暴躁,语气都扬了几个度。他强自忍下来,“盯紧宫里来的人,你先退下吧。”
司一珞抬手敲了敲门,主仆俩警惕地看着门口。
“殿下,是我。”
司一珞本不欲来打搅,但是放心不下沈茉冉,一直留意着湛王府的情况。
她过府瞒不过周湛的眼线,所以先来见他。
“司大人。”
隐月开门将她让进来,自己出去守在门外。
周湛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蟒纹常服,站在书桌后面,一只手扶在椅背上,一只手背在身后。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司一珞拱手行礼。
“朝中有些变动,需与王爷商议。”
因为公西淳的案子牵涉太多,曜帝一向是宁愿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的性子,司一珞还算公正公允,但是抓的官员也不少,他们就算在公西淳的案子上是清白的,身上多多少少也背着其他官司。
难怪连周湛都忍不住下场,这一次的空缺实在太多。
周湛抬手示意她入座,两人在书房商议半晌。
末了,司一珞拱手道:“殿下,王妃娘娘在闺阁时帮了下官不少忙,这两日公务繁忙,没能当面道贺,下官想见见王妃娘娘。”
有个问题憋在周湛心里很久了,既然已经决定信任司一珞,他也尝试着把她当自己人。
“你与王妃之间……”
他到底是没问出口,市井坊间的传言太粗鄙,一个是相府千金,一个是三品朝臣,那些话难听的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司一珞拱手道:“殿下放心,下官与王妃娘娘之间关系清白,下官初来京城没什么朋友,恰好在进京途中救了王妃娘娘,便邀请她帮忙打理府上内务。”
“王妃娘娘半年来尽心尽力,下官想善始善终。”
周湛打消顾虑,颔首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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