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珞回过神,认真看着资料,一共三页的资料她看了一刻钟,又翻回来看了一遍。
“先太子珉王府上有一名姬妾姓商……”她翻到最后一页,“公西允今年虚岁十七,若商氏就是这名姬妾,公西允很有可能是先太子的遗腹子?”
司一珞被这个消息惊了。
“有证据吗?”
魏赫言摇头道:“珉王当年夺位失败,妻子儿女与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赐死,知道内情的人本来就少,放出去的那批人如今也死得差不多了。”
“过去这么多年,还活着的人只剩下一个半疯半傻的婆子,只问出了珉王府上有一个姓商的姬妾当时被养在外面,那人长什么样子却是无人知晓。”
司一珞查的方向不对,她一直在查公西淳跟周昌之间的秘密,扩大范围也不过是将北辽那边盯紧些,她给岳北书放过消息,大半个月以来仍旧一无所获。
“如果公西允是珉王的遗腹子的话,公西淳隐藏他的身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截杀北辽使臣暴露自己?”【1】【6】【6】【小】【说】
这正是魏赫言想不明白的地方。
“或许他遇上什么难处了呢?”司一珞大胆猜想,“如果公西允是珉王的遗腹子,那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肯定很少,人被公西淳藏起来十七年,若商氏的身份曝光了呢?公西淳被人抓住小辫子以此要挟呢?”
“现在明显不是暴露身份的最佳时机,如果有人以此要挟,杀掉幕后之人与劫杀北辽使臣相比,本督会选择前者。公西淳就不担心他死之后,保不住公西允?”
“漏洞太多,解释不清。”
魏赫言将资料烧成灰烬。
“人现在在司大人府上,司大人可以想办法试探他。”
谈到公事,司一珞心虚的情绪淡化不少,低头发现魏赫言正在看她,两人一站一坐,距离很近,他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抬起来,正好碰到她的手肘。
她急忙往旁边退开几步。
“夜深了,督主早些休息,下官告退!”
告辞离去时,视线没忍住顺着他半敞开的衣襟往下看。
自打上次之后,一个想法在她脑中疯狂弥漫,上辈子他有没有利用她,只需要他验明正身是不是……真太监即可。
最简单的方法……
魏赫言眸光沉下来,冷嘲道:“司大人游走在裕王和昌王之间还嫌不够?”
他果然知道!
司一珞头皮炸开,补救道:“天气渐凉,下官担心督主着凉,督主还是多穿点衣服吧,下官告退。”
从提督府出来,司一珞的心情久不能平复,她做的事情魏赫言都知道,却没有拆穿她。但凡他在曜帝面前提一句,她就会彻底失去曜帝的信任。
他为什么替她遮掩……
后天就是八月初九,沈茉冉大婚的日子。
整个相府灯火通明,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
司一珞熟练地翻进沈茉冉的窗子,关上门窗,让碧桃去门口守着。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沈茉冉脸上敷了一层珍珠粉,她手里还拿着小半碗没用完,问道,“你要来点儿吗?”
司一珞从来不护肤,皮肤比起她来粗糙不少,不是敷一次两次珍珠粉就有用的。
“不用了,你留着用吧。我来有两个消息告诉你,公西允极有可能是珉王的遗腹子,而且我们的计划魏赫言知道。”
两个消息都不算好消息。
朝堂的水已经够浑浊了,几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拉拢朝臣,若再来个前太子之子加入进去,只会越来越复杂。
但是公西允如今困在司一珞府上,他没有多大威胁力。
沈茉冉关心的是第二个消息。
“魏赫言知道我们的谋算却没有告知皇上,他图什么?难道上辈子你捂了一辈子的冷石头突然开窍,这辈子知道心疼你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答案呼之欲出,他在坐山观虎斗。
他是韩王……
司一珞被浇得透心凉,那一点点的侥幸,一点点的期许被彻底浇灭。她现在只剩下悔恨,为自己先前的沉迷懊恼悔恨。
“不管他有何目的,至少目前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
现在她们羽翼未丰,也不到跟魏赫言撕破脸的时候。
“嗯,我们慢慢来。”
这句话似是在安慰自己,也似是安慰沈茉冉。
“你今天怎么了?”沈茉冉发觉她神情有异,她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不往外说,若不是足够了解她,“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司一珞点头承认。
“但是我不会做背叛你的事情,有些秘密,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我会处理好的。”
让她这么为难的事情……可能只有魏赫言了。
沈茉冉嗯了一声。
“我信你。”
“那我先走了。”
司一珞翻窗跳出去,沈茉冉思索半晌,唤来碧桃。
“明天你去帮我准备点药,不用毒死人那种,慢性的看不出来的毒药,蒙汗药、泻药、痒痒粉之类……还有,再准备点补药,十全大补酒多带几坛子当嫁妆!”
“小姐,您要这些做什么?”
碧桃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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