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豹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明白,我已经匆匆忙忙地放下电话,火急火燎地让李涛开车带我去了医院,听说老爸醒了,我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可赶到医院病房时,看着仍然双眼紧闭躺在那里的老爸,我顿时又无比的沮丧起来,对老爸的状况还是十分担心——
“豹叔,咋回事儿啊,你不是说我老爸醒了吗?”我焦急的问,老豹神情凝重地皱了皱眉才沉声说:“天宇哥今天确实醒了,可谁成想不知道咋地他身上还发着高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不清不楚地,大夫说还得继续观察情况…”
“大夫呢?”我情绪激动地大声嚷道“让他们治了这么多天就TM治成这效果袄,都是干啥吃的,信不信我把医院一把火给点了,艹尼玛的!”
在我一阵吵嚷之下,负责老爸治疗的一个医生被老豹带了过来,面对这些一看就知道是混混的人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质问情况,这个医生明显有些发怯,慌忙地拜托我们冷静,然后就无比紧张地介绍起了老爸的情况。
老爸中那一枪虽然不致命,但也让他失血过多,所以才造成了之前几天的昏迷,尽管平安度过了危险期,但我们却忽略了之前老爸已经患过程度不算轻微的糖尿病,致使老爸免疫力低下,对伤口恢复情况自然也就产生了十分不良的影响,正常人本应该渐渐愈合的伤处老爸却仍然处于感染状态而且还挺严重,所以老爸虽然醒了过来却仍然高烧不退意识模糊的状况。
在此之前我真的从来没意识到老爸的糖尿病会有如此隐患,当听完医生的介绍并且表示还要继续对老爸观察治疗后,我的心情再一次荡到了谷底,我真的开始害怕老爸不会再醒过来了,或者是即便醒来以后也可能会不再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想到这些,我的心就不禁拧在了一起隐隐作痛着…
坐在病床旁,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点一滴注入老爸的体内,床头附近各种电子仪器发出让人揪心的声响,老爸面容略显痛苦的躺在那里,呼吸沉重且费力,中了枪的那条腿仍然被吊在那里,我能清楚地看见伤口附近露出的皮肤部分呈现出异常的颜色,我到现在都不太相信糖尿病会和枪伤扯上什么关联,但眼前老爸的状况却又不得不让我接受这一事实。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陪着老爸,走廊里也是静悄悄的,我附在老爸耳边,一点一点慢慢地跟他讲述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我可能要施行的计划,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能不能听见,但我真的很想把这些事情全都倾诉给他听,我好想告诉他,现在这种局面我真的撑不住,没有他的庇护我什么都要靠自己,我就快没有信心要放弃了!
医生说过,接下来要靠精心的治疗和病人自己的意志力和抵抗力,而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老爸的意志力产生了怀疑和担心,因为现在我面前的老爸实在是太虚弱了,我真的怕他会顶不住,而我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无助地守在他身边默默地吞下眼泪。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从自己是怎么来到向西街来到老爸身边,到自己如何在老爸以及周围环境的影响下一步步走的今天,还有自己与老爸之间那些是是非非、恩怨纠葛,我明白老爸是爱我的并且也一直觉得对我有亏欠,哪怕他从来都没有亲口说过,我真的害怕以后可能连被他骂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现在多么希望他能坐起来像过去那样呵斥我一顿,那样还可能也给我一些信心和动力。
不知道附在老爸耳边说了多久的话,我才昏昏沉沉地把头趴在他头边浅睡了过去,此时也只有从他身上传来的隐隐气息才能让我稍作安心,这一刻我觉得自己与老爸贴得特别近,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距离。
朦胧间,从病房外走廊传来的嘈杂声让我逐渐醒了过来,我正想出去骂一通那些没有公德心的人,却在猛然抬头时发现老爸正歪着头半睁开眼睛看着我,虽然目光有些浑浊无力,但眼神中却透着满满的关爱与痛惜。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以免自己发生了错觉,直到确认老爸真的睁开了眼,我才急忙站起来要去喊医生,可老爸却吃力的抬起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微微用头示意我坐下来,我虽然发急但还是很顺从的重新坐下,喜忧参半地看着老爸并把头贴近过去,希望能听见他对我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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