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浩安结结巴巴,禁不住手就松了对方的胳膊。似是做错了事一般,只认错道;“我没想逼死你,刚刚是我说错话,我给你赔罪。”说着拉了拄花落的衣襟,晃着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这若是在从前,那可是花落从来就不敢想象的场面,一下子就看呆了眼。
见花落不说话,陈浩安更是无措。心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自己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那你想要什么才不生气,我给你好不好?”
花落脸色突然一白,摇摇头;“你以为我和那些花楼里的姑娘一样,竟是想拿银子羞辱我?”
陈浩安心知又说错了话,急得额头上汗水直流·拿袖子擦了擦,忍不住就嘀咕道;“平日我院里的人被我惹怒了,都不会跟我发脾气。偏是你,火气还这么大。”
花落被激的心头大怒,捂着自己的胸膛道;“好好好·是我脾气大,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五爷,你这便是你方才对我说那番话的意思?”
“我、我,不是的。”
陈浩安羞讷到了极致,人也跟着慌张了起来,讨好地道;“我只是见你不高兴,想将你喜欢的给你,我想看你笑。”话越说越轻。
花落已经有些摸清了陈浩安的脾性,明看着是一副恶狠模样·但事实上不过也只是个孩子心性的人。从前自己惧他,可现在他好像很怕自己生气不理他。花落抿抿嘴·尤其是这一刻,他对自己反倒是有股占有欲。
这种感觉,让长期被陈洁宣冷淡了的花落蓦然有些迷恋。很久很久,她都没有收到过重视了······
见花落没有出声,陈洁安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轻轻碰了碰她就道;“表姐,你不要怪我了。”
头一回听到陈浩安唤自己表姐·花落侧首,见他正一脸晶亮的看着自己,眸中既有期待又含着小心。心情在这一刻蓦然很好,自己与他既然都已经,自己怕被人发现,他更怕,或许······
夜·月光如水,薛弄芸坐在屋中,双花剪了灯烛就站到弄芸身前,望着若有所思的主子唤道;“少夫人。”
薛弄芸转头,看着双花问道;“东西都送过去了?”
双花颔首,恭敬道;“是的,少夫人。前几日月儿称用的差不多了·奴婢忙又送了新的过去。此时大姑爷正在沐浴,估计不一会就回屋。”
薛弄芸理了理披在脑后的满头青丝,眉角露出一丝柔情·点头笑道;“这我就放心了。”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吩咐双花道;“对了,你让月儿注意着量‘别用太多,省的伤了浩宁的身子。”
“是。”
薛弄芸这才挥了挥手,想起最近的避些日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黯然地摇摇头,夫妻间的关系,至少比早前好了不少,不是吗?
手不经意地就摸向自己小腹,薛弄芸长长叹气一声。大夫三天两头就过来替自己诊脉,平时调理的药服得也不少,怎么就一直没有消息呢?
其实入门不过才半年多,薛弄芸本不用这么急着子嗣的事。偏得知道自己这门婚姻不一样,如果不尽早给浩宁生个孩子·她的心里总是不安。
薛弄芸双手合十,闭目就在心中祈祷期起来。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寺庙去了不少,香油钱也添了很多,希望菩萨能成全自己一片求子的心。
“弄芸。”
低沉的嗓音,是陈浩宁走进了屋子。刚刚沐浴完的他发梢还滴着水,进了内室只见妻子闭着目,一脸虔诚,嘴巴一张一合默念着。
薛弄芸睁开眼,笑脸起身迎过去,口气柔和道;“爷回来啦。”
似是被柔情所化,陈浩宁跟着薛弄芸一块儿坐到了床沿,应声道;“怎么不早些上床?这般坐着,小心身子着了凉。”
薛弄芸恬静地笑着,欲要开口说话,就听得丈夫道;“对了,昨儿个见岳母好似身子有些不爽,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探探?”
薛弄芸先是诧异,转而忙强压下心里那份想要质问的冲动,平静道;“前几日夜晚母亲受了凉,故而有些身子不适。昨天咱们见她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陈浩宁转头,凝望着妻子,“你四妹妹才方出嫁,岳母定然舍不得。作为长女,还是多回府,伴在岳母膝下,陪陪她老人家。凑巧近来我也清闲,不如明日就一起陪你回去?”
薛弄芸听后细细观察了丈夫的神色,并在对方脸上发觉一分不适,只好回道;“我也想回去陪陪母亲。不如就后日吧·凑巧是四妹妹回门之日。”
“那样,自然是好。”陈浩宁说着,眼神就飘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