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钱氏教成什么样了?平时心心念念地迷着路珠儿,现今为了一个婢子都能同自己争执。
抬头睨了钱氏一眼,廖氏也不示弱,淡笑着道!”这个事,倒真不劳烦大嫂关心。亦哥儿年纪还小,不如俊哥儿懂事,屋子里又有几个懂事的丫头。我常年不在他身边,这种事情亦哥儿懵懂,自然难免会犯错。,…
廖氏含沙射影,竟是以薛俊然为例,说自己儿子心思单纯。
难道这还要怪自己没有安排到底,为她的宝贝儿子寻几个通房丫头?钱氏听了心中闷闷,不言这个而转了话题,看着阿莲沉脸道:“弟妹一早就兴师动众,这般大施酷刑,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怎么说都是我眼皮子底下的丫头犯了错,倒是让二弟妹费心费力了。”
廖氏一笑,见周边只有她坐着的一个椅子,想着还是站起了身,对眼前的钱氏道:“大嫂贵人事忙,平时要管治府里上上下下,难免分身乏术,有些疏忽。我能替大嫂分担的,自然就不想累着了您。再说,
这种轻浮挑事的祸害,怎么还能留下?!”廖氏言词凿凿,望着钱氏竟然一点都不心虚。
阿莲抬了抬眼,模糊地视线中出现钱氏的身影,私下看了看,却没有见着自己的娘亲。无奈地垂头,口中只喃喃道:“大、夫、人,救救…奴婢,救救”手垂下空中,竟是连伸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钱氏听了张口就斥道:“你个不安分的蹄子,平日里我是怎么交代你的,竟然做出这种狐媚诱主的事情来。现在就是打死了你,也不枉过!”廖氏在旁边听着,讥笑道:“听说这丫头,大嫂平日里可是疼得紧。”钱氏转头,眸中透着不悦,抿唇就回:“二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大嫂这次可真是太心急了,我这还没离开燕京呢,大嫂就对亦然这般关心,连〖房〗中之事都开始替他安排。”廖氏的话说得极其变调。可钱氏听后还不好反驳,毕竟阿莲确确实实是从她屋子里出去的人。
钱氏自知理亏,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廖氏见了,就更道:“唉,真是作孽,这府中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钱氏再看廖氏,此时她脸上虽还微有怒气,但更多的却是解气,似是痛快了不少。
“大夫人、大夫人。”钱氏同廖氏正对峙时,吉祥跑进院子。见着周边那么多人,忙收了慌张的神色,而后只看着钱氏。
钱氏正暗自责怪她这样闯进来,旁边廖氏就出声道:“原道是我在薛家也成了外人,这府里的事情再没什么资格知晓了。”
薛家还没有分家,廖氏的话明显是说钱氏排挤她,这种关键时刻,钱氏真是无比烦心。对着吉祥挥挥手就不耐道:“是什么事,做什么吞吞吐吐?!”
吉祥还是忍不住瞧了眼廖氏,见实在没有法子,才只好禀报道:“大夫人,定国公府唐家又派人来了。”说着唏嘘地睨着钱氏神色。
廖氏很是意外“哟,唐府的人上门?”转头望着钱氏,神色阴晴不定,似笑非笑地问道:“大嫂,我怎么从不知唐府的人来过?”鼻比心虚,没想到竟然是这一要事。
目光闪烁地望着廖氏,钱氏解释道:“前日唐府派人来,说是要请弟妹你和五侄女上门,我给拒绝了。”
廖氏十分意外,可更多的是气愤钱氏故意瞒着自己。冷笑两声,
就这样意味不明地望着对方。
钱氏被廖氏看得心里发麻,便转头看向吉祥,问道:“来人现在在哪里,说了什么话?”
吉祥微有犹豫,见着二位夫人面色都极为不悦,不敢磨蹭便忙回道:“来人不肯进府,只说是要个〖答〗案。他还是重复着上回的话,只是在话尾道,说若是二夫人现在还生着唐家的气,不肯上门。那就只好请梨妃娘娘出面做个和事老,代唐家向薛家致歉了。”这话说的严重,君臣之别,唐家竟然搬出了梨妃。
廖氏越发地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侧首就对钱氏道:“大嫂,致歉是什么意思?”
钱氏微微一叹气,幽幽地回道:“还不是上一回的事,说因为那日在唐府,连累了五侄女声誉受损,被街坊间茶余饭后议论,深感歉意。所以特地上门,想请你和五侄女过府。弟妹你也晓得现在二府的形势,再说那回事到底是从他们唐府传出,我担心这过府不过只是个幌子,便替你回绝了他们。”
廖氏心知二府间的微妙,却还是责怪地看了眼钱氏,埋怨道:“嫂子回绝,事后好歹也和我说一声不是?”
想了想,廖氏又转头对吉祥道:“你出去回了唐府的人,就说我和五姑娘改日自去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