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地双方凝视着火焰中的魅影,倾听着地狱中传来地惨叫,眼中却是没有任何怜悯之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下一个如此哀嚎的很可能是自己,在战场。没有任何怜悯可言。
远方平原开阔地旗帜招展,一人双眉和胡子般粗壮,一张嘴奇大,看起来可以裂到后脑勺去,正远远的高台上坐着,饶有兴趣的观看着手下攻打湘阴城,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有几个蛮子上前低声说着什么,那人大喜,手一挥,蛮子们已经押着一群啼哭的妇孺翁婆向湘阴城的方向行去。一些妇孺见到前方的烈火,知道蛮子们地意图,惊骇的后退闪避,却被身后押着的蛮子转瞬用枪戮杀!
“一定要杀了他!”
柳伐淡淡的看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愤怒和暴虐。
这时湘阴城下火焰渐渐熄灭。蛮子们如同驱赶牛羊一般,驱赶着老幼妇孺到了城下,城头上地守军都是停止了放箭。毕竟在此守城的兵士也是周边郡县的子弟,这些妇孺无不例外的都是从周边抓来,里面很可能有他们的亲人。
一个兵士突然放声叫道:“娘,是你吗……”
城下一个老妇人颤抖个不停,“孩儿……”
城上守兵突然发狂的向城门楼下冲过去,大呼道:“他们不能杀了我娘,你们快去开城门,让我娘进来,啊……”凄厉的喊声戛然而止,再没有兵士的呼喊,再没有撕心裂肺的思念,城门楼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乱军心者,杀无赦!”
很多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是都没有说出声来,城头上的那人,一头白发,脸色冷冷,看着死去的这名士卒,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随即又命令麾下兵士匆匆丢了出去。
话音一落,众人心中一寒,谁都知道,方才地兵士已被镇守湘阴城的曹家之人给斩了。老妇人大哭道:“我的儿呀……”她说完话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去抓押着她的盗匪,想要去咬。
蛮子惊诧,长矛却是毫不犹豫戳过去,老妇人被一枪杀穿,软软的倒在地上,死的时候怒视蛮子,并不闭眼。蛮子们只是冷笑,冷声道:“你们莫要反,这就是下场。”
被蛮子们押着的百姓见到老妇反抗,本来都是蠢蠢欲动,见到老妇软到,却又都是安定下来。毕竟这些异族蛮子的利刃绝非他们的血肉之躯能够抵抗,有地时候,能活一刻算是一刻!城墙上城墙下一样的冷酷无情,以生命为草芥,那个大嘴之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策马到了城下,大笑道:“曹康,你果真好手段。”
城头上现出一身穿甲胄之人,面色红润,双眉紧锁,“楼粲,你食人肉,逼妇孺,攻打襄阳城,涂炭生灵,做此畜生不如的事情,难道不怕老天报应吗?”
楼粲一愣,随即放声声狂笑起来,“堂堂的湘阴郡守竟然和我说什么报应之事,看来也是对我无可奈何,实在滑稽可笑之极啊!”
说到这里,他又冷下脸来,恨恨的看着曹康,随即又寒声道:“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种无耻之人,你西南四姓在西南府,做出的事,比起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厚颜无耻的老贼!”
“你!”
曹康大怒,指着楼粲,脸色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白,眼中闪烁着毒蛇一般的光芒。
沉默许久,曹康突然一笑,脸色阴沉,冷冷道:“和你这畜生再说一句,都是污了我的口。”
楼粲却是开怀大笑,甚为得意,“曹康,你能杀了你手上地兵士,我看你还能杀多少百姓,你记得,你若是不开城,这些百姓不是死在我手,而是死在你的手上。”他一挥手,蛮子押着更多的百姓到了城下,楼粲大喝道:“先入城者重赏,珠宝女人任取,攻城!曹康啊,你不是自称仁义,今日这些百姓是死是活,都是在你这仁义郡守的一念之间。”
他话一说完,蛮子们再次蜂拥而上的攻城,只是这次却是夹杂着数百百姓在城下。曹康面露痛苦之意,见到蛮子们越爬越高,终于还是无力的挥挥手道:“放箭!”
士兵们咬咬牙,都是心有不忍,眼看着蛮子们越爬越高,曹康终于变了脸色,他一把推过身旁的一个士兵,抄起他手中的箭就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