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当如何?这完全就是敷衍,听及此处,丁德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立即拱手拜别,带着高继冲这番话,前去城外禀告李处耘去了。
李处耘听闻高继冲回复丁德裕的这番话,笑而不语。而丁德裕也被李处耘的表情怔住了,他道:“李都监何故发笑?”
李处耘拍着丁德裕的肩膀道:“还得麻烦兄弟再去高继冲那里一趟了,你且这样说。”
李处耘示意让丁德裕附耳过来,随即私语一阵。
丁德裕点点头,心道李都监此计甚是毒,心内佩服。
次日一早,丁德裕再次前往拜见高继冲。高继冲遂再去吩咐让孙光宪、梁延嗣以及李景威等诸人来堂前议事。
在荆南节度使府上大厅内,高继冲见来人乃是昨日的丁德裕,遂问道:“閤门使何故,是李都监答应了没有?”
丁德裕故作神秘,同样是笑而不语,他倒要看看这荆南的君臣现今是一副甚么模样,过了片刻道:“高节使,非是我李都监不答应,此事乃是我大宋天子的诏令,先前卢使臣已经只会高节使,高节使虽然答应提供柴禾与水,只∴,不过却是在百里之外,这难道是没把我大宋天子放在心上,若是到头来没有支援王师,半道而废,恐将陷我王师于泥沼之中,而今我大军南下只不过向荆南高节使你借道要水以及柴禾而已,如此这般,岂非一个臣子的做派。”
高继冲听了宋使一番话,心下骇然,他无辜的眼神求助于孙光宪、梁延嗣等人。
孙光宪、梁延嗣两个人不约而同道:“主公还是答应了宋使要求,现在就给王师提供水以及柴禾。”
高继冲点点头,随后答应了请求,丁德裕也带去了高继冲的意见,回了城外李处耘那儿。
李处耘得知消息之后,让人带消息连夜回了荆门,此地距离江陵城百里外。慕容延钊也得知消息,他也在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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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荆州节度使府中,兵马副使李景威忍无可忍,劈面而来,他兴匆匆道:“主公,这怎么行,末将今早在城墙外看到了朝廷大军的姿态了,他们一副准备埋锅造饭的样子,虽然听闻大军南下平叛湖湘,但是毕竟这里是荆地,末将倒是觉得朝廷这次南下所行之事似乎要收复湘湖,然观其事势,恐因而袭我荆州。景威愿效犬马之力,请主公派遣三千兵马给末将,在荆门半道之上所在的险隘设伏,攻李处耘,这样王师必先退却。之后末将派兵南下攻打衡州张文表并招降他,之后我荆南再献给朝廷,则主公之功业大矣。不然,有播尾乞食之祸啊。”
高继冲一听愕然道:“这,李副使你这番话是大逆不道了,今我荆南已经归顺大宋朝廷,我荆南高家年年上贡朝廷,岁表称臣,怎可无端之中,攻打上国军队,而且你所担心的不过是凭空猜测,捏造子虚乌有之事,你啊忧虑过头了。何况你能打得过慕容延钊吗,他可是百战之将帅。”
“主公,末将这是心忧荆南啊。荆南不过辖地十里地,确实不是宋国对手,但是湘湖一旦灭亡,我荆州之地犹如唇亡而齿寒,这……”兵马副使李景威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道,“且昔日传江陵诸处有九十九洲,若满百,则有王者兴。自武信王之初,江心深浪之中忽生一洲,遂满百数。昨此洲漂没不存,兹亦可忧也。我料定是王师前来,这预示我荆南将亡啊。”
孙光宪劝慰道:“主公,李景威安识成败乎?昔年周世宗之时欲一统天下,中原自从周朝之时,百废待兴,子民安乐。而大宋文武天下,日后必将携统一之势,南征北战,且问宋帝嫡长子梁王赵德昭年幼聪慧,奇思妙想,自小便文武全才,这几年无论在甚么方面,此子皆做得十分如鱼得水。如今荆州城内,其实早就掌握在大宋手中了,最近荆州百姓官员皆去广味酒楼,那广味酒楼就是梁王殿下所设,而主公这段日子吃得食物据说也在其中。”
高继冲听了孙光宪的一番话,惊呆了下巴,没想到这段日子吃得食物都是出自梁王殿下赵德昭之手,而且据说梁王比自己年岁小八岁,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作为,羞煞自己二十岁虚年啊,高继冲也只是笑笑。
而孙光宪见到高继冲如此模样,恨铁不成钢,但是如今他发现天下还有更好的人值得他去辅佐,因此不在意高继冲的表情,他继续说道:“大宋上承天命,下安黎民,今凡所措置,规模益宏远。张文表在宋廷眼中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若张文表以及湖湘平定,自然是不会借道北归的,到时候若是我荆南抵抗王师,岂非王师对手,而百姓这几年怨恨高氏,若王师攻伐,料不定也会帮助王师,还不若早日献上荆南之地,归顺朝廷,去斥堠,封府库以待,则荆楚可免祸,而主公亦不失富贵,这样岂不是更好。”
高继冲听了孙光宪的一番话,心中翻江倒海起来,对他而言,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治理政务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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