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功高并不代表安全,谨慎行事,对自己,对各自组织便是最好的回报。一行人刚出城,官府的厢兵便追出来了,扰乱朝廷斗舞大赛,藐视朝廷权威,不懂内行的官吏们自是拼命维护,哪怕牺牲再多性命。而芙蓉楼中那些官府的高手虽吃得官家饭,却不会吐露半字,对于一群不懂江湖之道的官吏的来说,他们只是被雇佣的,祸从口出,身在江湖甚麽话不该说,甚麽话该说,现实与性命面前容不得一丝侥幸。
一行人刚奔到郊外五六里,御留香便追了上来,大喊张少英张兄,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尤其那一声张兄,诸众皆听得更不自在,只得停下来等他。待御留香奔近时,申屠月当先拦了下来,问道:“你究竟让那女子怎麽了?如此听话?”御留香双目一睁,恶心上涌,陡然不住呕吐,却甚麽也吐不出来,瞧模样不似装的。御留香摇摇头,哼道:“我不会说的!”张少英微微一笑,问道:“你打算就这麽被她控制一辈子?”御留香天真的说道:“我有甚麽办法嘛!”张少英道:“我们是朋友,说出来到能帮你探讨一二。”御留香啊得一声,惊道:“这怎麽能探讨呢?”慕秋白插口问道:“那两个属下在你眼里能与我们平手?”御留香应道:“能躲过我一招啊!这底子不是一般的强呀!偏偏那老头却不会武功。但瞧那两个人的内功路数,明显是阴阳宝典的修改篇,只是又大有不同?”慕秋白哼哼笑道:“修改篇!阴阳宝典究竟有多少篇!”御留香咕噜道:“我自从寻到这把大剑,练成冥王武学,再把奔月小弟打败了,老头护短就把我赶出了纵横派。阴阳宝典不是瞬间成书的,那是纵横派很多年的心血呀!每年都有修改的!”慕秋白看向张少英,眼中是一股深邃的锐利,说道:“阴阳宝典,菩提果,纵横派始终处在武道顶峰,这便是你们不惧阴阳宝典外流的根本吧?”张少英没有掩饰,应道:“是。”
重耀道:“这便是纵横派能领袖武林的信仰吧!让组织焕发生机,始终凌驾其上。”张少英沉声道:“我也是半路出家,纵横派这条大船,我架不动。”慕秋白问道:“纵横派先大力出手,赢得顺理成章的理由,再顺势退出七宗定侠,旨在改革建制。但七宗却牵扯其中不得脱身,无法同时改革,这是纵横派的最终考量吗?”张少英摇头应道:“只是其一。”慕秋白嘴角微微冷笑,问道:“纵横派究竟想要甚麽?”张少英应道:“一个有秩序的江湖,哪怕只是引领趋势。”慕秋白应道:“我不小了。”张少英笑了,说道:“纵横派与诸宗一样,都有各自的沉珂和目的,至少咱们不内讧便是最好的盟友。”慕秋白道:“你如果没有答案,冥宗会首先退出。”慕秋白这话说的很平淡。
张少英应道:“其实有很多答案,面对朝廷的步步紧逼,武道若不做出对峙,那灭亡只在眼前,此为居安思危。诸宗皆源远流长之辈,养再多的人,赚再多的钱,没有目的的传承,以及长久运行下的沉珂,皆需要出路,此为其二。一锅只有九个人的肉汤,本来就不多,内讧之下,更经不起,也不允许第十个人来分一杯羹,更何况其目的不纯,此为其三。这其四则是纵横派发动战争的根本,聂羽,一个纵横派培养出来的绝代天才。”慕秋白哼哼一笑,应道:“终于说实话了。”张少英道:“在你们认为这便是纵横派该独自面对的难题吗?”重耀问道:“他究竟想做甚麽?”张少英念道:“文成武德,东皇霸业,指点江山,如诗如画。”重耀问道:“有何深意?”张少英道:“他要开创一个均贫富,地由民,国家富强,民族壮大的文武双制,那是一个新时代。”慕秋白念道:“新时代,有点意思!”张少英道:“纵横派仅知于此,他离开纵横派已经四十多年了,但近来的种种迹象表明,纵横派的猜测没错。”重耀道:“如此一个新朝大成之际,如诗如画,是否太过自信!”张少英道:“这便是纵横派需要判断的!为盛世则不必与纵横派起冲突,若为乱世,则纵横派首当其冲。”慕秋白问道:“他离开纵横派到底多少年?”张少英道:“自今大中祥符元年正好是四十三年,离开的时为太祖乾德元年。”慕秋白道:“如果我不问,是否你永远也不会说出?纵横派大幕司副使?”
张少英淡然道:“当待时机,此时也就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