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家堡每年虽巨,似乎还不及其十之一二。一个控制杀手组织的幕后老手,这等非常时刻,杀手叛变,朝武联合追剿,你觉得他们会在仇家堡等着咱们来抓吗?”韩白皱眉道:“你是说这是障眼法?”张少英应道:“这只是一种猜测。这些人定是蓄谋已久的金蝉,好一个仇家堡。”
韩白有些无言以对,相对于武林,玄天派尽管居八大门派之首,依旧显得单薄。这些武林争锋只有张少英这种上位者才有能力力挽狂澜。仇家堡的变故让其真实意识到了江湖的险恶,他还经验不足,无法应付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再看看张少英,数年之前其较自己相差何止千里,如今倒是反转过来。姬灵霜与柳燕就这般静静的盯着丈夫,美目中俱是深深的陌生感。却又感到一股凄凉,昔日期望的不正是如此麽?这股讽刺感亦是越来越强烈。两人已不愿再看了,理了理身上的丧服,转身出了玄门殿外。
不时,张少英走了出来,瞧得二女的倩影。张少英沉声说道:“数年夫妻情深意重,张少英从不敢亵渎,今生竟娶便不会有休妻之日。即便有,那也是尽头,除了你们我仍旧一无所有。”说罢,转身走了。
死很可怕吗?姬灵霜暗暗冷笑,内心却不敢反驳,张少英的真挚她岂会不明白。只是心中那份怨气难消,爱之越深,恨之越切,无以原谅。
楚云的丧事办得很快,同时仇家堡的秘密玄天派也在公开亭做了公示,剿得钱粮达数百万贯之巨,武林盟与朝廷各得一半,玄天派分文未取。柳燕数度伤神,这番折腾竟然劳疾发作,病倒了。姬灵霜本想一走了之,但柳燕的两度下跪让姬灵霜又有些舍不得姐妹情分就此断得一干二净,只得照顾柳燕。只是身旁没有了侍婢做起来自然辛苦,她的大幕司副使身份尚在,但那一日纵横派上下听令于张少英,而忽视她让姬灵霜拉不下面子,数十年指挥惯了,当着自己的面不听令亦是心里有气,不愿传唤部属。
晚间,姬灵霜刚睡下,凝香,窈楚,明珠,柳纤,柳泗和侍婢队赶来了。但姬灵霜心里有气,知道是张少英叫来的竟然对凝香大发脾气,还甩了凝香一巴掌。张少英只得进屋来劝,姬灵霜却恨意愈重,言辞渐近激烈,最后不由嗷嗷大哭,哭着求张少英放过她,让她走,不要再寻她了,那一声近乎哀求而梨花带雨般的哭泣,一句放我走吧,好不好?萦绕在张少英心头,久久不能忘却。张少英瞧在眼里亦是心灰意冷,只得放她走。姬灵霜独自一人走了,张少英只得令横网注视其动向,每半日一报。
这时的张少英神功虽成,却殊无喜色。进入纵横派核心虽是大权在握,担负明显更重,甚至姬沄有可能将纵横派这个担子放在他肩上,否则御师哥如此张狂的一人怎会如此协助自己?没有双妻的陪伴这世间还有何乐趣?遍尝人间美味,览尽名山大川,已是一句空话。
虽然只是在大幕司挂职,但大幕司的文书策令都会送与张少英观览。整个纵横派的事物实在太大了,较七坛事物多了三倍不止,即便是看也看不完。待张少英回房时,柳燕没有睡,瞧得丈夫进来的那一刻,亦忍不住哭了起来。张少英劝慰了一会儿,柳燕要张少英留宿。自夫妻决裂以来,怕姬灵霜吃醋两人从未真正同寝过,虽是在楚云丧期之时,张少英也只得应了。刚想躺下,大幕司副使曲鸿便示意有紧急之事。这个刚从大幕司调给张少英的幕僚已过甲子之年,一眼便知行事老练,端重稳健。张少英只得起身穿衣在厅中相见。这一番细看文书,张少英不由暗暗冷笑,强如纵横派竟然也有今日。
尽管早在大幕司的预料之中,但发生的要比大家想象的快。姬灵霜掌管心坛数十载,副坛主扶摇更是心坛十年之久的元老,姬灵霜对其何其信任?时至今日,心坛,箕坛,尾坛三坛乱象已现,四派分离逐渐清晰。
以箕坛副坛主扶摇为首,心坛六十三分坛主竟然有四十一分坛主跟随。其联名向大幕司谏言,认为纵横派沉珂难治,更革太慢,并无实效,尚无信仰支撑,众弟子犹如行尸走肉,虚度光阴,指责纵横派组织制度。言之云云,竟无造反之用意,亦无过分之行事,各坛运事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