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身而下,剑气犹如春雨落下,点点光亮透向浪秋居所在之处。诸多杀手此时皆已疯狂,自知浪秋居若死,这诸多人不免葬身海中。当下便有数个杀手纵身阻拦,前面四人凌空而起,避过剑气,余下几人则挥动兵器各展奇能,竟然一一接下。反倒是迎上张少英的四名杀手,身在空中便觉浑身无力,精神黯然,血雾中纷纷坠海。张少英脚下不停,落在了浪秋居的福船上。诸多杀手见识到张少英的神功心中虽惧,却也激起血性,皆眼双目猩红,欲上前搏命。浪秋居不再犹豫,纵身跃了出去。与其同时,竟然尚有十余人随同浪秋居,意欲护卫其安全。
浪秋居说道:“或许张副盟主该明白,杀手只是一个杀人工具,皆身不由己。”张少英虽辞去武林盟副盟主之职,但花易玄亲自说过,有其一日,张少英始终是武林盟副盟主第一人。
张少英冷声应道:“受雇杀人也许身不由己,逃窜时乱杀无辜也是如此吗?”浪秋居一怔,这一点他无力反驳。杀手被朝武联军四处追杀,本就内心郁结,杀些无辜发泄自是常事。
浪秋居明白,无论是杀手还是组织,鏖战至今时已再无缓和之地。浪秋居说道:“竟是如此,我们可以打个赌。”张少英应道:“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浪秋居道:“阁下若赢我等可我可以告诉你森狱的总坛在何处,甚至很多有关其他组织。输了,我们全体自刎于此。”张少英应道:“你能代表所有人?”浪秋居道:“他们还有得选择麽?”张少英说道:“在你出海之时,森狱已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浪秋居明白张少英的意思,纵横派是不会放过森狱的,摇头道:“你们清除的只是有痕迹的东西,森狱虽亡,其根基尚在,比如仇家堡。”张少英面不改色,内心却惊愕非常,仇家堡与玄天派乃是旧识,当年玄天派开山仇家堡是第一家来恭贺的,因两派一个在黄河南,一个在黄河北,两派关系极为亲近。
张少英说道:“竟是如此,若输了,你们去干掉仇家堡,一路上不会有人阻拦你们。”浪秋居喝道:“好,就堵我能否接你一招。”这是浪秋居早已想到的结局,他们可以去杀仇家堡,但前提是张少英能够接解除他们身上的各种禁锢,而纵横派便有如此本事。尽管张少英已然公示其不再担任武林盟副盟主之职,却如同花易玄一样,没有人相信他会真的离开纵横派,武林盟。
张少英端重若无,淡淡说道:“那不用比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浪秋居应道:“本来不是,但此刻不一样。即便你是神,刚才那百十人的巨大消耗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张少英沉声道:“你可以试试。”浪秋居展手示请,他并不用兵刃,但张少英同样不会弃剑,百技竟艺,各展所长,这已是武林公认的真理。
两人前行相对丈余而立,身畔所众皆向后退却。对决这般肃穆之事,即便杀手也会尊重。但见两人身形不动,忽而周身劲气迸发,两股内力豁然相碰,竟然是内力的比拼。众人见罢,开始纷纷担忧浪秋居的处境。其实有人也望浪秋居输,输了他们便有活下去的希望,但那似乎又得不偿失。要这些四面八方的杀手能齐心协力遵循一个人,浪秋居刚获人心,这一点已是极为不易。失去了浪秋居,再推举一人,岂有如此简单?但渐渐许多人开始发觉浪秋居此人果真天赋异禀,其与张少英看似内力比拼,实则上更多的竟是剑意。作为杀手天下黑榜上的成名杀手,其杀人的手法往往伤及脏腑而不见淤血,这时诸多杀手才算明白,其竟然将气刃练到如此程度,这是功法与内力结合所得,了不得。
二人这般意念之争能瞬间契合,足见二人功底皆不差。内斗之下,众多杀手已发觉张少英确实内损极大,否则以其刚刚的疯狂,浪秋居岂能坚持的住?此刻的二人看似劲气交融,却不激烈,平和之下,二人意念出招,顷刻隐见汗珠滴落。浪秋居自十三岁便开始学会杀人,至今已五十余年,能走到今日地步其招式早已臻至化境,这一交手张少英意念之中连番进击攻其破绽,皆被浪秋居避开,反而被浪秋居抢招险些败下阵来,其也暴露了张少英武学囫囵吞枣的缺点,毕竟其习武实在太短了,经验尚缺。这一战张少英终于明白,一个杀手若是全心而就的时候,只要一丝一毫的破绽,在不惜代价的情况下他必败无疑。若非连番大战挫了杀手的锐气和张少英的突然爆发,他不会有这样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