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沉声说道:“看来四会皆与你有干系了?”霸皇笑而摇头,说道:“天龙会我不清楚,我只是一个没有执掌权的盟主,他们的作为我能更化吗?更何况是杀手组织?”张少英道:“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让天下杀手前赴后继,不惜生死,为此而一战。”霸皇否认道:“傲红尘不是我的人,他的底细我清楚,但我不能说。”张少英应道:“谋略之下,间接而成,要死别家人,人伦在你心中还有地位吗?”霸皇应道:“这得问你呀!当我们看到自己的属下一片片倒下,利益权衡之下,你是否也同样心境呢?适所当为,极端至义,究竟哪一个更好呢?你两样都想要,可你做到了吗?”张少英听之默然,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也许我们有相同的路,但不择手段并不能成为不可不为的借口。”霸皇饶有深意的看了张少英一眼,旋即说道:“你们称呼我们为异端势力,不就是因为一锅汤被你们分完了吗?挤进来的人想要喝点,你便要将我活活打死。这是甚麽地方?这是江湖啊!我想喝汤,你们却要我的命,我只能用人命去填啊。不能说你们喝汤是正义,我们喝汤便是邪恶吧?天复会,天恨会,你们了解它吗?你攻击我,我反抗,这有何不可?江湖上的龌龊事多了去了,有多少是干净的呢?”张少英听之哑然,霸皇所言非虚,反问道:“如果你今日死在此地会怎样?”霸皇不假思索,应道:“死是甚麽?如果死能吓到人,天底下那会有这麽多的亡命之徒?”
张少英道:“你很清楚,今日你不付出甚麽很难离开这里。我相信,一个信仰的崩塌绝对要胜过千军万马。”霸皇陡然哈哈大笑,说道:“我今日说的都是真话。但你这般兴师动众的来杀我居然没想好要甚麽,我,我真是看不懂你了。”张少英应道:“所以说,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霸皇抚了抚白须,说道:“这可不太好办。你要其他组织的名册我没有,牺牲天池会的人,我也办不到。不过,我向你要的承诺你倒是可以收回去。”张少英微微摇头而笑,抬手示意班嫂摆案备酒。
霸皇仔细瞧了瞧,案桌上是一碟子酱菜,一碟子韭菜鸡蛋,一碟子藏菜,一壶竹叶青,颇为清淡。但酒菜虽清淡,盛菜的碟子,酒壶,酒杯却都价值不菲,纵横派的奢靡在当今武林便是一绝。霸皇笑了笑,这些菜看似简单,却是他的最爱,百吃不腻,张少英对他的口味倒是把握的相当好。但这恰恰是霸皇的内敛之处,你看似的习惯,只要有必要,他可随时改变。霸皇呵呵笑道:“行事为礼,先礼后兵。但你又忌于不知多少部属溺于我手,故而对我竟奇又恨且惧,亦不知如何定论。说出你的目的吧?”张少英摇头问道:“当次时刻你觉得你仍能掌控局势?”霸皇笑道:“我已经认输了。”张少英应道:“非也。”霸皇应道:“如何?”张少英问道:“一个人如果不惧死,那他惧甚麽?”霸皇想了想应道:“不惧死并不代表旁人对你无可奈何。”张少英叹道:“文成武德,东皇霸业,指点江山,如诗如画。如此豪情盛志之下,枯骨千万,只为那非一朝之功所成,尚不知后果。这一路行来,你部下弟子死伤无数,此刻你仍能在此谈笑风生。可知,有所为,无所为,只在必要与不必要之间。武林盟,三会皆是如此,只在高低之别罢了。”霸皇听罢,似是来了兴趣,笑道:“世间皆如此,偏偏你张少英起意别义,不正是成善尽美的本意麽?侠武忠魂又如何?民以武犯禁,百般包庇,经久不息,唯有虚章导正之引流,差别何在?更何况你已身在局中,行之所限,终究是虚章导正。三教之所以是三教,心在于成仁义,度善过,并洁以极致,看似固执,却非侠义可比。如果你的属下,或者一个毫不相干之人此刻需要你付出性命才能活,你能做的到吗?此为信仰之使然,不过是各有所长。”张少英叹道:“听你如此一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更像个好人。”
霸皇哈哈一笑,应道:“道应无方,唯变所适,此为人心所成。人心是甚麽?三教端义不正是为此?成善尽美,侠武忠魂不正是为此?所以你我之间只在于歧义,以及那看待对手的警惕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