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白纸一般的脸上,露出几分苍白的笑容:“阿婉见过十殿下。”
闻言,白祁浩踉跄着向后一退。
一退之后,又快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阿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婉心中只骂白祁浩猪脑子,也不想想这会儿这里是哪里,这里有谁,以为是他的寝殿还是她的紫宸殿?
八年过去了,他怎么还是那种一根筋的性子?
果然,正前方的康华帝生疑越发冷漠了,甚至带上了一股子怒气:“白祁浩!”
被直接点名,白祁浩一愣,随即快速抬头看向斜对面的康华帝。一瞬间,面色煞白。
不过在煞白之后,又快速跪了下去恭恭敬敬,惶恐却又带着几分委屈:“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做的过分了。”
“可是父皇,阿婉在宫中住了那么久,她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这八年来,您瞧瞧她瘦的……”
望着苏婉瘦骨伶仃的模样,白祁浩只觉得心疼,满满地都是说不出的难受“您瞧瞧她……这都是因为苏国公府!”
“这八年来,母妃不许儿臣去苏国公府庄子上看阿婉,儿臣偷偷去过许多次,也都被拒绝了。”
“现在瞧着阿婉,儿臣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阿婉不愿意见儿臣!”
康华帝抿着唇忍着怒气,声音冷得可怕:“你倒是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几个儿子中,唯有这个儿子是不知道苏婉去了流云书院的。甚至一直以来,这个儿子都以为苏婉在苏国公府乡下的庄子里养病。
听着父皇这么问,白祁浩痛快又愤怒地道:“儿臣终于明白,这八年来,为什么阿婉一直对儿臣避而不见!”
“原来尽是苏国公府那群混账东西,在阿婉养病的这八年里,苛待了阿婉。担心阿婉见着儿臣,被儿臣发现,会惩戒他们!”
“如果不是今日儿臣在紫宸殿看到阿婉的样子……”想起那会儿看到的那个几乎没有任何生气的苏婉,白祁浩就觉得心里痛的慌。
他从来没有那么在乎过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么一个孩子,那个小时候的玩伴,会这么执着。
从小到大,他认识的玩伴不少,男子不说,单说女子,就有很多很多。而其中与他走到最近的,便是荣亲王府的曼荷郡主。
可是他一直不喜欢曼荷郡主那种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性子。尽管他自己也嚣张跋扈,可是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故意迁怒别人,随意要了奴才性命。
可是曼荷郡主就是那样的主,原本他挺喜欢那个说话清脆甜腻的小女孩,可是瞧见她笑着让人活生生打死一个奴才后,对曼荷郡主,他向来都是避之。
若不是因为曼荷郡主的父亲是荣亲王,若不是母妃每次提醒他,荣亲王府的存在,他真想将曼荷郡主当做空气一般忽视。
直到遇到阿婉,遇到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小女孩。
年少的感情,儿时的玩伴,他喜欢阿婉那样洒脱又直白的性子,也喜欢她偶尔小大人的样子。
明明那么多的玩伴,偏偏就那么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入了他的眼。年幼的他不明白自己那会儿的心思,单纯地只想和阿婉一直在一起玩。
想着哪天如果见不着阿婉,他浑身就不舒服,总觉得身边缺了什么。
到了现在看到阿婉,对上那双清亮逼人的眼睛,浑身一怔,有什么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