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见她一时间哭的更厉害了,独孤萧逸顿时眉心微蹙。
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迫她转过身来面向自己,他满是怜惜的看着她早已哭肿的眼睛,却还是泪眼模糊的双眼,不禁唇角轻勾,用满是戏谑的口吻道:“傻女人,本来就长的丑,现下这么一哭,丑的都没法儿看了!”
本来,沈凝暄眼角的泪,便不停的大颗滚落,此刻听他说她丑,她便鸵鸟似的埋在他的怀里,随即她小嘴一瘪,竟不再隐忍半分,哇的一声,在他面前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起来!
“小暄儿?!”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怀中佳人哭的更凶了,独孤萧逸忍不住怔了怔!
待他反应过来,素日温润无害的俊脸,瞬时面色一变,便有些乱了手脚!
天知道,自打他出生以来,从来都是别人哄他,女人们见了他,更是笑脸相迎的,如今这当着他面嚎啕大哭的,沈凝暄可是天下第一人了!
这哭的是别人也就罢了,他大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眼前哭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心头肉啊!
眼见着沈凝暄哭的稀里哗啦,一张口便大有不停之势,他看着心疼不已,自然要想法子去哄。
“你……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会说话,你不丑,你长的最好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七手八脚的替沈凝暄拭着眼角的泪,独孤萧逸见她眼泪越掉越凶,不禁眉宇一皱,感觉到自己的心底一阵阵的抽痛,他面色微赧,一脸懊恼的将她直接按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不停轻颤的背脊,让她一次哭个够!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直到如今,他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涵义。
从来,在他面前的沈凝暄,都是坚强的,独立的。
她不高兴了,会揶揄他,他输了棋,她也会落井下石。
那样的她,总是生机勃勃的……但眼下的她,却真的像极了水做的。
可眼前的她,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却让他为之心疼!
许久之后,听她哭声渐小,独孤萧逸轻轻一叹,扶着她的双肩,将她稍稍推离,他蹙眉垂首,以食指轻勾她的下颔。见她双眸红肿,瞳眸含泪,他眸色一润,轻吻了吻她的眼角。
缓缓的,品尝着她眼泪的滋味,他像是在品评一道精致的美食,最后还微微颔首道“咸的!”
闻言,沈凝暄扑哧一声,不禁破涕为笑!
像个孩子似的,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拽着他身上的袍袖擤着鼻涕,并还是忍不住抽噎道:“泪水本来就是咸的。”
见她终于不哭了,独孤萧逸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下。
毫不在意自己的袍袖是否脏了,他微微抬手,将沈凝暄额前一缕垂落的发丝掖到而后,轻吻了她的额头,无比温柔的出声问道:“哭够了吗?”
“逸郎……”
虽有些别扭,却还是微红俏脸轻唤他名字,秋若雨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阵阵刺痛,连带着刚刚才停歇的泪水,不禁又一次盈满了眼眶:“我以后没有家了!”
闻言,独孤萧逸脸色微变,握着她双肩的手,不禁蓦地一紧!
“其实……”
视线有些呆滞的停落在榻前纱帐上,沈凝暄语气飘渺,却让人心疼:“我从小大,一直都没有家的……”
“暄儿”
轻拍着她后背的手,微微一滞,独孤萧逸眸色微暗,唯有叹出一口气,才能让胸口的郁气稍减些许:“我们不说了……”
“我想说……”
晶莹的泪水,再次顺着眼角簌簌滑落,沈凝暄吸了吸鼻子,轻颤着唇瓣将自己心里的苦全部倾倒给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如此才会小小年纪,为了自保而离开相府,去了边关……”
深深的,又吸了一口气,沈凝暄苦涩一笑:“后来,回相府,我以假面示人,为的便是让虞氏看轻我,如此我才能立于暗处,再后来我抢了沈凝雪的后位,入宫为后……我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她们的命!”
对沈凝暄心里的苦痛,感同身受,独孤萧逸面色阴寒,几乎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太过分了!”
紧咬着唇瓣,沈凝暄声音幽咽,面容凄然:“她杀了我娘,抢走了属于我娘的一切,却对外声称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让我认贼作母……”
心下,因她的痛,而深深的痛着,独孤萧逸眼底的爱恋,丝毫不掩,薄而性感的唇,微微抿起,他依依不舍的轻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傻丫头,哭什么,那些人不值得让你落泪,没有他们,你不是还有我么?日后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家!”
听到他深情的话语,沈凝暄的心头不禁微微一颤!
她并没有打算,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独孤萧逸,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她的选择是永远把这个秘密埋藏!
恍然之间,他们已然相识几年。
她从相府二小姐,到燕国中宫皇后,再到现如今的朝阳郡主……
他却一如往初,仍旧守在她的身边!
即便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他却仍旧不曾退缩,如此才有了他们的今天,还有他许给她的一个家!
只顷刻之间,便感觉自己心间有一道暖流徐徐淌过,她微仰着头,将下颔搁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琼鼻,眸色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我的眼泪不是为他们而流,因为他们不值得,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小暄儿,不是一张白纸,相反的,却是个心机深沉到可以卧薪尝胆十几年的女人!”
听出她话里的担心,独孤萧逸不禁眸色微深!
抱着的手,倏而用力,他眸光剧烈一闪,眸色坚定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在我心里,都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小丫头!”
闻言,沈凝暄眉心轻皱着,晶莹的泪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心地善良?!
这四个字,好像跟她不搭边吧!
然,迎着她疑惑的眸,独孤萧逸并未过多的解释什么,深情款款的轻吻了吻她微红的鼻头,无比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既然觉得他们不值得你哭,你还哭的这么凶?你看你,跟只小花猫似的。”
缓缓地,抬起手来,捧住独孤萧逸俊脸,沈凝暄眉心轻颦,缓缓扬唇:“傻瓜,我的眼泪,是为你而流的!”
闻言,独孤萧逸眸光微闪。
凝着他俊逸出尘的五官,沈凝暄无奈而又苦涩的轻轻一叹,稍微离开他的怀抱,她紧咬着唇瓣道:“方才,若雨跟我说了些,安远那场火之后的事情……逸郎,你觉得,为我如此值得吗?”
闻言,独孤萧逸沉默片刻。
低眉凝望她许久,他轻抚她脸庞,眸色含笑,却又精光闪闪:“不管以前如何,有现在这一刻,便都是值得的!”
沈凝暄知道,他的回答,一定会是如此。
凝着他平静沉稳的面容,她唇角缓缓扬起,不禁嫣然一笑!
虽然,此刻的她,双眼红肿,但是她现在满足的笑靥,却让独孤萧逸觉得是天底下最美的。
微微拧眉,学着她的样子,捧住她的小脸儿,独孤萧逸轻声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被独孤萧逸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的没头没脑的,沈凝暄轻蹙了黛眉问道。
薄唇轻轻勾起,独孤萧逸看着她,小心翼翼道:“我怕你会再跑了!”
闻言,沈凝暄不禁又是莞尔一笑!
迎着独孤萧逸精光熠熠的星眸,她无奈一叹,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在胸前比了一个心形的手势,而后将那颗心装在独孤萧逸的胸口:“不管我跑到哪里,我心总在你这里,天涯海角音信稀,倦鸟却总会归巢!”
“暄儿!”
胸臆间的心跳,竟是漏跳了一拍,独孤萧逸握住她的手,唇角笑意浅浅,眸中也早已桃花泛滥!
“你那是什么眼神?!”
迎着他炙热的视线,沈凝暄眼底眸光闪烁,唇角轻勾了勾:“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啊!”
“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个,让你没办法再跑的好法子!”凝视着沈凝暄的眼,独孤萧逸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的魅惑出声:“我的王妃,我们来生个小王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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