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谛夫妇、霄云还有被放回来的沈瑶都已经搬到院子里了。
涵因开始还担心三进的小院住不下,到了一看,李谛办事果然妥当,色色都想周全了。
大门前一屏雕花大影壁,转过去就是一个大院子,中间一块太湖石,上面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冲静居”,涵因便知这名字来源于嵇康的《述志诗》:冲静得自然,荣华安足为”一句,不由对这个院子的前主人心生好感。
院子三进,正房面阔三间,朝南开门,两侧各有两间耳房,每个正院两侧都有个偏院,也是正房厢房耳房俱全,比正院稍小些,每间正房左右只有一个耳房,有回廊相连,回廊之间有小门,可锁可开,不虞门户有失。
院子中间或有个小花圃,或植几棵树,布置紧凑又不显繁乱。最后一个院子东边是个小花园。有活水引进来,蓄成一个小池,旁边一座怪石假山,其间种些草木繁郁,花卉芳菲,小巧玲珑,别有意趣。
第一进正房做了家里的正厅,两边厢房和南面的倒座住的是小厮和几个家丁,两侧偏院,一边住着李谛一家,一边住着徐伯,第二进正房是郑钧的卧室,西边的偏院住着霄云,东边的偏院住郑钦,这两个院子都各有一个偏门,出入方便,涵因和沈瑶住在最后一进正房,西侧偏院为厨房,东侧就是小花园。
涵因这小院,西边廊前一溜翠竹,东边两丛桂树,夏日清雅幽静,秋日金桂飘香,让涵因很是满意。
进了屋去,沈瑶早等在那里。正在擦拭着一把剑,见涵因进屋,把那剑插进剑套里,站了起来。
涵因见到沈瑶,很是开心,握着她的手连声说:“姐姐可见到你了。妹妹想念得紧。”
沈瑶没有带往常的面具,露出那双难得一见的美目,看见涵因关切的笑容,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丝血色:“我也是,一早就想见你。”
“姐姐就把这当自己家。我这几个丫头你也熟悉,千万别客气。”涵因拉她坐下。
沈瑶点点头:“我自不会跟你客气,只是我在这里住不了几日。”
“姐姐可有什么打算?”涵因知道沈瑶家中除了她已经绝户。想让她留下来跟自己在一起。
“我父母尸骨未寒,我还要去荥阳,拜祭父亲,昭告父亲沉冤得雪,我要扶灵回祖坟。我祖籍在蜀中,一去就要大半年。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要搬出来,想再见你一面,因此才留了这几日。”沈瑶说道。
“姐姐可需要人手?”
沈瑶摇摇头:“妹妹不必麻烦,我自会找人帮我。”
涵因知道她在道上有朋友,也不相强:“姐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妹妹一定竭尽所能。”
“只是霄云最近要在这里落脚,他要查他的身世。望妹妹容他在贵府上住一阵子。”沈瑶不知有什么疑虑。又加了一句:“霄云做事有分寸,绝不会给贵府上添麻烦。”
“霄云公子此番帮了我家大忙,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此等小事,何须姐姐费心。只请他千万别客气。”涵因却因这话,对霄云的身世感到疑惑。是什么样的身世会引来麻烦呢,面上却不露,笑问:“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世有什么线索,哥哥虽然官小,好歹有些门路,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说起这些,沈瑶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那孩子总有个倔脾气,自己的事情从不让别人插手,纵是我也不能轻易过问,若是有需要他也自会找你们帮忙。”
涵因知道这些江湖人士身世复杂,是不愿意牵累之意,也不勉强,笑道:“姐姐一定嘱咐霄云公子千万别见外。”
徐伯仍旧当了大管事,李谛当了二管事。
李谛却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已经跟郑钧、郑仁说了,往后也要跟着姑娘。
涵因让李谛去打听长安附近的庄子,李谛已经给了回信,瞧中了三处,皆是四五顷地大小的,都是上好的水田和菜地,还有一处还有几亩果园。一处原是坏了事的杜胤的永业田,现朝廷收回了,分了几块卖掉,请他的大块都已经定给了别的府上,这块地是李谛拿着靖国公的名号问的,人家答应给留着。这块地建了一个别馆,杜胤常常在这里接待与他结交的官员,这个地方犯着不少人的忌讳,因此没有朝廷大员愿意接手,而此处挨着皇家猎场,官府又不肯卖给民间的富户,便暂时没有卖出去。
另一处是个败家的儿子,急着还赌债,变卖祖产。
还一处是举家搬到南边去,现在正在处置长安的产业。
这几块地都不便宜,长安地价高昂连带着附近的村镇地价也比别处高,这几处都是好地,价格更贵,一亩地就要十到十二贯,在荥阳变卖的那40亩地,到这里还买不了20亩。当时,一顷为50亩,四顷就是200亩。一个庄子少说也要2000贯,相当于2000两银子。
李谛怕涵因出不起这么些钱,还看了一些更小的地块,若是涵因出不起这些钱,他就把那些拿出来,他看着屏风后若有若无的人影,等待示下。
涵因沉思了一会:“嗯,既然你都说好,那就都买下吧。正好,我和哥哥们一人一个庄子。改日,我亲自去那些庄子上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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