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娘却来了顽固劲儿,悲伤的摇摇头,郑重道:“容儿,早前,你就让我走,如今,你又提这事儿,你到底知道多少?”
“龙凤玉佩、皇宫、出逃,这些徒儿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知道您确切的身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师父您活着才最重要,您跟徒儿走吧!”
幽幽的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容儿,有些事知道了是会掉脑袋的!”季大娘咬重每一个字眼,语气中满是担心。“为了你的性命,为师不能把自己的过往告诉你。更不能跟你走,兰姜出事了吧?”
兰姜?芷容一怔,难道是在说姜大娘?
见她如此的表情,季大娘也便猜了个大概。面上的表情虽凝重,却也没有丝毫的惧怕。
“当年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日,我过了这么些年的自在日子,也没有遗憾。倒是放不下你和晴儿两个。”她慈爱的目光定在芷容身上,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
“师父,您不能留下!”芷容知道季大娘是不打算走了!
“容儿。我室内柜子里有一个本子,那里面有我这一生刺绣的心得,你拿去定有用处。还有你还须抓紧学习刺绣宝典,参加明年的绣试,你把我的名字呈给玉碧,她定然好好待你,并会帮助你去其他州府参加绣试。”
不等芷容插话,她继续认真道:“我把晴儿交给你,她无父无母。又不会说话,就只能靠你这个姐姐了,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不奢望能嫁人,只求欢快过活。”
“师父,徒儿做不到!”芷容噌地站起来,“今儿就是冒犯了您,我一定要带您走!要知道金子轩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白芷容!”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这生意比之山上的猛虎没有丝毫的逊色。
芷容猛然一震,坏了!
下意识的。她想都没想便挡在师父面前,双臂张开,怒瞪来人。
金子轩带了两个人进了门,见到她如此。心里的怒气更甚,脸色更是黒到不行。
“白芷容,你痛快的给本小爷滚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芷容一个劲儿的摇头“除非你走!”
愤恨的咬牙冷哼一声。金子轩走过来,阴森森道:“若是我不走呢?”
“那么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休想动我师父!”
“她是你师父?”金子轩瞪着一双怒火燃烧的双眸,抓住她的手臂。“你胡说什么!滚开!”
芷容拼劲全力,甩开他,向后移了两步,护住季大娘,“我不能走!打死也不走!”
她在年幼无知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香消玉殒,而如今成人的她不能再看着师父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知道她是谁么?”金子轩指向季大娘,“她是当年尚宫局六局总领夏云裳,老爷御用绣娘,官阶三品,皇后都要敬她三分,你敢叫她师父?”
想到师父地位不一般,却没想到竟是靖唐刺绣史上的风云人物。
这位总领夏尚功可是所有绣娘的顶礼膜拜的神,至今仍有许多人时常提起她当年的风姿。
而玉碧和钟司彩也是她的徒弟。
像芷容这样地位的人的确是没资格拜夏云裳为师的。
“好了,我徒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我以前的事。你们要找的是我,休要为难她。”
夏云裳慢悠悠的站起身,身为轻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而她这样淡然的态度也使得金子轩不禁微微一愣。
果然是贵族出身,又在宫里多年的人,谈吐、举止都如此的不凡。
尽管年老体衰却掩饰不了骨子里的优雅之气。
他双手抱拳,“金子轩见过总领夏尚功!”
夏云裳点点头,随即捧起芷容满是泪痕的脸庞,“容儿,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为我葬送了前途。我这一生有两位妹妹,还有后山那位故人舍命相陪,已是知足。”
芷容抽泣的摇头:“若是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还要那些功名、财富做什么?若没有亲人分享,又有什么意义?师父,您告诉我。”
她使劲儿的抹了一把眼泪,“金子轩,你告诉我!”
然而,金子轩并不回答她,而是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主子只让我找到您,带您回去,许是还惦记着您。”
“不!”芷容不停的晃动着脑袋,“金子轩你懂不懂亲情,你到底有没有经历过亲人离开的痛苦,你知不知道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我求你!”
扑通一声,震动着金子轩的心。
在他面前从来高傲的女子竟然哭着跪在面前。
“我只知道,任务不完成,我将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尽管震惊,金子轩却还保留着冷静和理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