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自己并无实证,难以取信沈羲和,说这些反而像是在推诿。
“如此,宫中到底何人要置郡主与死地?”天圆想不明白。
“不是陛下。”萧华雍第一个排除祐宁帝。
沈羲和若是在京都不明不白的死了,祐宁帝无法给沈岳山一个交代,就该寝食难安了。
这一点,萧华雍一时间也猜不到是何人所为,沈羲和并未碍着谁的眼,拦了谁的路。
唯一的死仇就是康王府,康王府已经破败,不可能有这等势力。康王府若有这个能耐,当日也不会用另一种法子对沈羲和下手。
“亦不是老五和小九兄弟。”
这次税粮之事是老五一手掀起,他没有功夫去对呦呦下手,更何况小九明显对呦呦起了心思,老五不会做出兄弟反目之举。
宫中势力错综复杂,看似谁也不可能对沈羲和下手,但谁又都有嫌疑。
沈羲和尚不知卞先怡对她突然下手,并非是瞅准了六殿下可以在天山诈亡的机会,而是有人威胁了卞先怡,她是几日后再次见到随阿喜,才知道全部的真相。
随阿喜将香熏球亲自递给了沈羲和,沈羲和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纸条,纸是寻常的纸,字亦是寻常的字,香熏球也是寻常的做工和质地,这类香熏球在京都随便一搜,没有百个也有八十好几。
她握着香熏球仔细地闻过,有一股残留的香气,极其浅淡:“三匀煎。”
三匀煎是一种用龙脑、麝末、极品沉香等香料合成的香气息格外独特,富贵精妙。
由于配方讲究,用料贵重,寻常人不会熏,卞先怡又是在宫中得了此物,宫中宫女内侍也用不起此等香:“莫远,让宫里之人查一查各宫都用哪些香。”
原来,害她的罪魁祸首还隐藏着。
莫远退下之后,沈羲和视线落在随阿喜身上:“何故回来?”
东西随便寻个镖行就能送回,随阿喜选择亲自送,是打算不走了。
“阿喜想跟随郡主,效力郡主,望郡主不嫌阿喜粗鄙。”随阿喜自荐。
沈羲和其实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是她身边之人,除了有才能,还要忠诚:“你所图?”
“祖父遗愿,发扬随氏针法,阿喜入太医署考过针科,遭人猜忌险些遇难,蒙六殿下所救,才保全性命活至今日,阿喜入太医署无人帮扶,又有觊觎随氏针法,因而想投诚郡主,另辟蹊径。”
随阿喜抬起头,目光坦诚。
他告诉沈羲和他图的名利。
“你效力六殿下之际,为何隐匿药园?”沈羲和问。
“郡主,小人未曾效力六殿下,小人只是报恩于六殿下,六殿下志不在名利,小人自然只得隐匿,苦学针法,等一个一展抱负之机。”随阿喜回。
“卞女郎的毒你下得巧妙,六殿下的毒你解得精彩。”沈羲和拇指轻轻转动香熏球,“你助了我两个仇人,却妄想我能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