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中年男人道:“将军你看......”
陈冉叹了口气:“你且稍等,我去取银子。”
半个时辰后,陈冉走到正在高台上看着练刀的沈冷身边,压低声音道:“你给我买个铺子做什么?”
“给高小样买的,你买的,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花的钱。”
沈冷笑了笑道:“你自己的婆娘自己看不出来?到了东疆后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整天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眼神里有些落寞,你就是心大,她常年有事做,可突然没事做了,怎么会不空落落的,铺子虽然小,让她经营着玩吧。”
沈冷从怀里摸出来个小玉瓶递给陈冉:“铺子是你送给高小样的,这个是我送给你的。”
陈冉接过来:“什么东西?”
沈冷压低声音道:“跟沈先生要来的,大补大力丸,你把这铺子的地契给高小样送过去,她开心,你就得辛苦,她特别开心,你就得特别辛苦,所以补补吧。”
陈冉:“你大爷!”
沈冷:“陈大伯怎么了?”
陈冉:“没事......”
一把将药瓶抓过来,转身走了。
孟长安侧头笑了笑道:“连别人夫妻间的事你都管,你累不累?”
沈冷笑道:“说实话,人家姑娘愿意跟着我们这些当兵的,挺不容易了,我在外征战,和茶爷一年到头不见面很正常,陈冉和我寸步不离,我多久没见过茶爷他就多久没见过高小样,人家姑娘不嫌弃,还不哄着?说实话,每个嫁给当兵的女人都不容易,人家不说,你不能装傻,陈冉傻乎乎的看不出来高小样到了东疆之后的落寞,我看得出来,就好像我也看得出来你眼神里的落寞。”
孟长安哼了一声,转过头:“那你就看错了。”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刀谱基本上已经完善,孟长安急着回刀兵大营,第六天一早就带着他的亲兵营离
开,马队奔驰出了水师营地,沈冷站在高处挥手相送。
茶爷站在他身边笑了笑:“怎么看着你跟个送情郎的小媳妇似的,果然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感才最真挚吗?”
沈冷在茶爷鼻子上捏了一下:“少看闲书!”
东疆刀兵大营。
孟长安带着亲兵营赶回来,营里一切如常,从前一年开始刀兵就以备战为目的练兵,因为孟长安很清楚,一旦对桑国开战的话,刀兵必然会上战场。
巡视了一下营中军务后孟长安松了口气,出大营一个人回了大将军府,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门外当值的人见到孟长安立刻就跑过来:“大将军你可回来了。”
孟长安觉得不对劲,大步走进家门,然后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那两个女人,他的妻子,两个人站在那抱着孩子看着他,在那一瞬间,月珠明台和净胡两个人的眼睛就都红了。
孟长安站在那显得手足无措,一个在战场上让任何敌人都能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在这一刻却变得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空气凝固了那么几息的时间,然后他忽然开始加快脚步往前走,再然后是跑,冲过去,两条胳膊张开把月珠明台和净胡抱住。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沈冷派人回长安把我们接过来的,他不让我们写信告诉你,还说别去管孟长安想什么说什么,来了再说。”
月珠明台把眼泪在孟长安肩膀上蹭了蹭,小孩子一样的委屈:“你......你就真的不想我们吗?”
净胡扭过头,不让孟长安看自己流泪。
孟长安用力的抱紧两个人的肩膀。
“我......想!”
水师大营,沈冷和茶爷肩并肩在夕阳下散步,茶爷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派人偷偷把孟长安的妻儿都接过来,就不怕陛下知道了对你有看法?你还把他骗来说一块想刀谱,就是想让他回去有个惊喜。”
沈冷耸了耸肩膀:“我想着,陛下的看法大概会有一些吧。”
茶爷脚步停下来,看向沈冷:“那怎么办?”
沈冷抬起手在茶爷头发上揉了揉:“办都办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他回头看了看就要落下去的太阳,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跟我说过的,孩子常年见不到爹,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他是孟长安,他的孩子,怎么能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他不把家眷接过来是因为我,我想到的太晚了。”
茶爷问:“那你说陛下会怎么罚你?”
沈冷想了想:“大概,罚俸呗。”
他从怀里取出来一张铺子的地契:“这是给你的,在东土城,来回也就半日,你若是觉得闲了就去把铺子布置布置,京城里的铺子怕是没法继续开,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你铺子里的货还有你的人,是和孟长安的家眷一块来的,应该已经到东土城等你了。”
茶爷怔了怔,然后挽住了沈冷的手:“你是怕铺子里的人会觉得我不要她们了吧?你不想让我被人埋怨。”
沈冷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主要是有钱,就想花钱。”
长安城。
陛下听卫蓝说完之后楞了一下,然后看起来像是很生气似的说道:“这个沈冷,私自把孟长安的家眷接走了,该罚!”
赖成问:“罚,该罚,陛下,怎么罚?可是罚也得有个由头吧,孟长安的家眷去东疆,这也不违规制。”
皇帝哼了一声:“就......他已经几个月没有上过奏折了,就说他疏于军务,罚俸三年!”
赖成问:“陛下,有个账本吗?”
皇帝一怔:“什么账本?”
赖成道:“陛下若是没有答话,那臣去问问吧,他到底罚了多少年俸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