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青云山在梁山西南方向,陈希真宋江等人自武国师率兵而来,一战未平,一战未胜,甚至连交战也没有,便丢了梁山水泊,一路向青州而去,颇为凄惨。
更何况梁山军曰夜进军,连个敌人的屁股也没摸着,士气极为低迷,均觉前途惨淡,不少喽啰开小差,趁机跑了,到了青州时,十亭走了一亭。
吴用下令,若有人逃走,就地斩杀,这才遏制住逃跑之势。且说在祝家庄,祝彪与扈三娘连夜把家眷遣进山中躲藏,然后率领庄客布置,只等着厮杀。
扈三娘与祝彪本来就是一方豪强,庄客多有亡命之徒,忙时务农收割,闲时艹练对阵,战斗力不逊于官兵。祝彪庄上有三千庄客,扈三娘庄上也有两千,就地分派出来,分为五支队伍,加上卢俊义带来的一千精兵,和呼延灼的五百连环马军,共有六支半。
前六支军队,各有一员主将一员副将,加上一名术士。呼延灼的连环马军是尖子兵,布列在前,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铠,只露著一对眼睛,杀气森然。
呼延灼曾经倚仗这一支马军破了辽国的火牛阵,威名赫赫。公输嫣然又设计了轻型战车,三匹马拉着一辆,车中两名弓箭手,一名钩镰手,弓箭手远程射敌,钩镰枪手近战时勾人腿马腿。
燕青把李逵夹在小兵中间,笑道:“待会武贼率领官军从西方来,你要奋勇杀敌,斩杀一员大将,我家陈头领必定给你记个大功!”
李逵笑道:“你放心,俺铁牛上了战场,两把斧头就是门神,只奔着脑袋砍,六亲不认。小乙哥,你离我远一些,上回打浔阳劫法场时,俺砍得顺手,便险些把宋公明哥哥也砍了!”
燕小乙打个冷战,离他远一些,鲁达听了却极为欢喜,来到他身边,把月牙铲在李逵的板斧上撞了一下,笑道:“你上战场也是见人就杀?洒家有时候杀得顺手,也是一样,当与你结拜!”
李逵大喜,两个人当即在军中撮土为香,拜了把子,论年纪,却是鲁达年长。李逵道:“哥哥,你可有什么战绩?”
鲁达笑道:“洒家曾经打夏国时,砍得顺手,把副将杀了。”
李逵默然,躲到燕青身边,鲁达叫他,死活不愿意过去,叫道:“俺家中还有老娘,直娘贼,你若顺手把俺砍了,谁来养活她?”
鲁达道:“你娘便是我娘,洒家来养就是了!”李逵死活不干,嘀咕道:“终究不是亲生亲养的……”正说着,只听卢俊义叫道:“噤声!”七军肃然,燕小乙当即趴在地上,侧耳听了片刻,道:“三里之外!”
呼延灼站在马上,向西方看去,只见一路大军迤逦前行,举着火把,尽是劳顿之辈,冷笑道:“疲惫之师,我若破不了这一军,有何面目回去?”
呼延灼当即让卢俊义与燕青带领一军在左翼埋伏,林冲、杨志带领一军在右翼埋伏,扈三娘、祝彪带领一军,徐宁、李应带领领一军,位于连环马之后,随时准备冲锋,鲁达、李逵、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屺两路步兵在后面掩杀。六位术士被军马保护在中间。
呼延灼布置好一切,纯阳真人颜树德已经来到两里之外,杨戬向排教术士陈四喜示意,陈四喜是排教黄河岸的排头,祖祖辈辈都是排教头目,传承自唐朝洞庭大法师陈四龙,炼了一身邪术,惯在江上兴风作浪,天机阁挂出招贤榜时,被武松收揽。
陈四喜当即领悟,立刻做法,却见他拿出一个竹筒,放在嘴边用力吹去,一股浓雾从竹筒中喷出,喷到一里之外,化作遮天连月的一片大雾。
呼延灼放眼看去,只见梁山军来到浓雾之中,不少术士纷纷举起夜明珠驱雾,在雾色中极为显眼,当即喝令连环马军:“弓上弦,矛在鞍,只向亮光处射,冲锋!”
五百匹连环马当即冲出,拖着轻便战车直奔梁山军而去,马背上的骑士与车里的弓箭手都引箭上弦,奔到一箭之地,纷纷松手便射,一阵箭雨落入浓雾中亮光之处!
纯阳真人颜树德在呼延灼的连环马发动攻击时,便听到马蹄声,也察觉到地面颤抖,猛然打个机灵,叫道:“中武贼计了!”周围一片哗然,现在深处浓雾之中,敌军杀来,向哪里去夺?找谁厮杀?
颜树德也是遇事不乱的将才,当即喝道:“灭火收珠,弓箭手向前射!”
双方几乎同时发动弓箭,但结果却不一样,呼延灼的连环马军连人带马都有盔甲在身,箭射到上面即便滑开,除非射到双眼,而颜树德一方虽有甲马,只是红缨面具,铜铃雉尾而已。
这一次交锋,前排倒了一片!所幸的是及早熄灭灯火,术士们没有受损。颜树德大呼道:“深夜遇伏,唯死战冲锋,出了浓雾才能活命!”
云威、云天彪、云龙云家祖孙三人,刘广、刘麒、刘麟父子三人,当即各领一千军杀上前去,只是道路狭窄,都挤在路中,人马践踏,乱作一团。
正在此时,呼延灼的连环马车杀来,只听雾中一声暴喝:“投矛!”五百支长矛如雨落下,不少梁山军被长矛连人带马钉在地上!
那马车杀来,纵横厮杀,马背上骑士挥舞大刀片子落下,车里弓箭手不停向前方射箭,钩镰枪手奋力勾杀漏网杂鱼,四处飞溅的鲜血,把雾色也染得绯红!
连环马主要用于冲阵,先冲乱对方阵脚,到了敌人中间,马匹难行,卢俊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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