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的朋友,应该不会是坏人。可能举止有些怪异,故而不被人理解,所以才有赵疯子的称呼。朵朵莫要怕,若他真是坏人,咱们也不怕他。”
“嗯!”
朵朵用力的点点头,似乎是给自己打气。
下意识的,却握紧了手中的利剑,显示出内心之中的紧张情绪。
言庆笑了笑,把弓囊和十字刀斜跨在身上,与雄大海招呼了一声之后,一把拉住了朵朵柔荑,大踏步向雷神坪方向走去。
雄大海大大咧咧,将两柄由雄大锤亲手打造,沉甸甸,重达一百多斤的斧头插在腰间,然后拎着行李,快步追过去。两头獒犬,也紧随其后,忽而前,忽而后,在山间小径之上奔行。
雷神坪,果然很荒凉。
海拔大约在两千米以上,人迹罕至。
它距离洗象池不远,四周倒是颇为幽静。沿途,不时会有猴子成群结队的出现,不过它们有些怕生,故而只是远远的眺望,一见有人走过来,立刻吱的一声,四散而去,眨眼无踪。
这和言庆印象中的峨眉猴群,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后世的峨眉猴子,一个个胆大的要命。甚至可能在途中攻击游客,抢夺游客身上的物品。
这里面,自然有各种各样的因素。
郑言庆倒是很庆幸,这个年代的猴群,还没有被养的蹬鼻子上脸,猖狂嚣张。
雷神坪上,有一座残破而古老的神殿。
位于山岩之畔,背靠万丈深渊。山墙有几处已经倒塌,给人一种残败和萧条的感受。不过从山门小径来看,这里时常有人走动。郑言庆深吸一口气,拉着朵朵迈步走进了雷神殿山门。
“敢问,赵希谯道长在吗?”
雷神殿里,无人回应。
“请问,这里有一位赵希谯,赵道长吗?”
郑言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依旧没有人出来。
雄大海有点不耐烦,开口大吼一声:“赵希谯在不在!”
话音未落,只听那雷神殿后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从一个窗户里,冒出了一股浓烟,并夹杂着极为刺鼻的硫磺火硝味道……或者说,是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儿!
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从后殿里跑出来。
“该死的,贫道都躲到了这儿,你们还不罢手吗?是哪个龟儿子找我,大吼大叫又做啥子?”
他身穿一件发黄的白色鹤氅,内衬八卦道袍。
身材不高,大约170左右,圆圆的一张脸,一部胡子好像是被火燎过一样,显得格外凌乱。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大殿之中,手舞足蹈的愤怒吼叫。
雄大海一听,立刻怒了。
这货的嘴巴实在不干净。
不等郑言庆开口,他纵步上前,插腰站在赵希谯的身前,怒吼一声:“龟儿子,是老子找你。”
赵希谯,只及雄大海胸前。
只觉眼一黑,一堵墙就横在他身前。
“呃……”
愤怒的脸上,浮出憨厚笑容,“这位居士,我就是赵希谯,不知寻我有何贵干?”
这就是孙思邈信中所提到的希谯道人?
言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错人了!
在他看来,孙思邈那种脱俗的人,怎可能有这样的朋友?但又一想,所谓真人不露相,人家故意这样子,也未尝不可。
“大黑子,不得无礼!”
郑言庆连忙喝止了雄大海,上前一步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希谯道长?”
赵希谯一怔,打量了一下郑言庆,“你又是谁家的娃儿,跑来这里找赵希谯,又有什么事情?”
言语间,透出一种倨傲之气。
雄大海勃然大怒,“龟儿子的,你到底是不是赵希谯。”
“呃,我就是赵希谯,你找我何事?”
赵希谯被雄大海那一声如雷巨吼,吓得一哆嗦,脖子一缩,立刻回答。
朵朵在一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赵希谯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想要挺起胸膛,可是看了一眼雄大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打消了念头。
言庆也是哭笑不得……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大海,不许对希谯道长无礼。”郑言庆扭头呵斥了一声,然后回过身,拱手微笑道:“道长,小子名叫郑言庆,与孙先生素有书信来往。此次来峨嵋,就是想要找孙先生……只是不知他在何处修道,幸好先生曾在信中,提到过道长的大名,故而冒昧登门,还请道长恕罪。”
赵希谯一怔,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你,就是那个鹅公子?”
他问完这句话,突然露出愤怒之色,“该死的圣童孙,好端端的干嘛要留我的名字?可怜我辛辛苦苦炼制的一炉金丹啊……小子,我不管你是来找谁,快把我那一炉金丹,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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